本来褚玉凤是不想做这么绝的,但此事已经牵涉到英国总领事,他必须判定斩掉线索。毫不能让杜笑山把他供出来,不然后患无穷。
终究,马六跑不动了,喘着气转头问:“呼,呼,兄……兄弟,你追……追我做甚么?”
“饶你妈拉个巴子,”侯七抓着马六的头发提起来,抡起手枪就朝他头上砸了几下,“你他妈周先生都敢杀,有没有把冯司令放在眼里?”
马六行刺后没把枪丢掉,现在他悄悄摸向后腰,握住枪柄持续说:“本来是东北的绿林兄弟,鄙人马六……”说到这里,他俄然拔枪射击,“去死吧!”
“等一下,”褚玉凤咬牙道,“不消让法院判了,抓人的时候直接击毙,就说是拒捕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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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一枪二马三花口,四蛇五狗张嘴蹬”:“一枪”指勃朗宁M1900,“二马”指柯尔特M1903,“三花口”便是勃朗宁M1910。勃朗宁M1910排在兵器榜第三,俗称“花口撸子”,弹容量七发,有效射程50米,深受泛博民国枪迷的爱好。
英租界的印度兵士和华人巡捕也敏捷赶来,他们看到伤者有英国人,顿时显得慌乱非常。军警自发在前面开道,巡捕则护在四周,务必庇护好英国大人安然救治。
也幸亏孙永振命大,枪弹稍偏一点的话,他受伤的就不是背部肋骨,而是内脏了。
跑着跑着,马六俄然听到身后传来短促的脚步声。他转头一看,倒是个高大结实的男人追来,心虚之下,马六使出吃奶的力量猖獗加快。
副官低声说:“二爷,跟周赫煊同业的另有个洋人,阿谁洋人也中枪了。并且,阿谁洋人是租界的名医,连英国总领事都找他看病。”
至于周赫煊那边,杜笑山提早示警,也算结下了善缘,说不定还能获得谅解。毕竟,他是受褚玉凤教唆的,本身跟周赫煊无仇无怨。
可惜马六在追踪周赫煊时,就已经跑了一个多钟头,而侯七则是以逸待劳,两人之间的间隔越来越近。
雅各布・海曼捂着本身大腿,鲜血汩汩的从弹孔溢出,他神采惨白道:“快送我去病院输血,我仿佛被击中大动脉了!”
“兄弟哪……哪条道上的?别……开打趣。”马六套近乎说。
马六解释道:“那洋人不是我开的枪。”
马六的神采狰狞而猖獗,对准侯七持续不竭开枪。只可惜他枪法太烂,持续四枪打畴昔,被侯七当场一滚便躲过了。
褚玉凤大惊失容,把手里的茶碗砸到地上臭骂:“这个杜笑山,尽给俺找费事,洋人是他能惹的吗?”
马六高呼:“我不能说,杜老爷是我的拯救仇人!”
“是褚玉凤!”
周赫煊现在正被孙永振压着,他强忍着肩膀上的疼痛说:“100大洋,送去病院就100大洋,快喊。”
侯七笑道:“老子黑龙江‘三山好’,做的是无本买卖。”
马六额头上被砸出两个大青包,哭丧道:“哪个冯司令啊?”
侯七踩着马六的脑袋,敏捷地拆枪组枪,调侃道:“不错啊,使的还是花口撸子。这玩意儿但是奇怪货,老子都没用过几次。”
“只不过甚么?把话说完,别跟个娘儿们似的。”褚玉凤不耐烦道。
杜府。
侯七也停下,猫抓耗子般戏耍道:“老子追的就是你!”
当然是寻求洋人庇护,他派的人只打伤了周赫煊,洋人中枪跟他没干系,杜笑山不肯背这个黑锅。
这就是民国的军阀,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视国人道命若草芥,却对洋人畏之如虎。
杜笑山面色狰狞道:“必定是他,褚玉凤这损种信不过我,本身也派了枪手去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