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斯说：“天津的贩子必然乐意，你这个播送的结果非常好。”
周赫煊浅笑道：“这很普通。特别是天津租界，当寓公的遗老遗少、军阀政客就有好几百个，他们有的是钱，属于收音机的抱负用户。”
酒类告白结束，又是舞厅和墨水告白，店铺里的围观大众竟然听得津津有味。
“好！”
“不急不急，我再听听。你先归去吧，叫你婶儿给我留完饭。”
洋人俱乐部。
“多少？”周赫煊喝着啤酒问。
对于天津人而言，不管是布衣百姓，还是达官朱紫，收音机和播送都属于新奇玩意儿。现在有很多前清遗老，凌晨出门一手提鸟笼，一手提收音机，那属于身份的意味。
“嚯，这洋人的收音机里另有相声！”
店铺里的人刹时就走了一大半，剩下那些则舍不得分开，一向守到店铺打烊才意犹未尽而去。
“你说这洋人的脑筋咋就那么灵光，还能把声音装进盒子里。”
周赫煊白了他一眼：“老兄，你倒是赢利了，我还一向亏着呢。6ooo元的前期投入不算，现在每天都要净亏3o元以上，等播音员和技术员工从兼职转为正职，亏损得就更多。”
“叔，你还不走？”
等把这一出相声听完，袁三儿猛地现已经入夜了，他猛拍脑袋喊道：“给我打半斤烧酒，快点儿，我还要回家用饭！”
“真奇怪！”
“哈哈哈哈哈哈！”
听众们俄然乐呵起来，有人说：“义聚永的五加皮我喝过，前次我半子家里宴客，足足五大瓶义聚永记，那酒是真的好啊！”
“……”
老板笑着说：“哈哈，也不贵，25块大洋就能买到。”
老板正说着，消息播报俄然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告白：“人马过直沽，酒闻十里香。义聚永记采取先进科学的办理形式，连络传统津酒酿造法，出产出醇美甘畅的高粱酒、玫瑰露酒、五加皮酒，为天津酒业品牌之……”
“但愿吧，”周赫煊举杯说，“来，为了你的收音机，我的播送电台干杯！”
围观大众群情纷繁，杂货店老板笑道：“这叫晶石收音机，美国货。”
旁者嘲笑道：“老李，几瓶酒的事，我看你要吹一辈子。”
收音机里传出张寿臣唱的承平歌词：“那汉高祖有道坐江山，有君正臣贤万民安。那有一名三齐贤王名叫韩信，他灭罢了楚国把这社稷安……”
老板说：“实在这收音机，也不是我买的。是新孚洋行和中华播送电台做产品推行，临时免费存放在我这里，现在城内好些店铺都有。只能免用度一个月，下个月人家就要收回，再想听得用钱买收音机。”
戴维斯放声大笑，对周赫煊说：“周，你猜这半个月来，我卖出多少台收音机？”
“那得要很多钱吧？”围观者问道。
“这是新式的唱机吗？咋看不到唱片？”
这类初级收音机的外壳是木质的，并且声音质量比最后级的矿石收音机好很多。
听众们轰然喝采，他们完整把杂货铺当相声园子了。
“唉哟，我如何把用饭忘了。”
“相声是一种官方说唱曲艺，发源于明朝华北地区，颠末清朝的展日渐繁华……上面请听张寿臣、6湘如两位先生演出的相声――《文章会》！”
周赫煊揣摩道：“等收音机卖出1ooo台的时候，费事你告诉我一声，告白费该涨价了。”
“再来一个！”
现在播送听众还很少，告白费低得不幸。就拿义聚永记酒厂来讲，每月只给1o元钱，一天就能播放三次告白。
戴维斯拍着周赫煊的肩膀说：“不过还是要感谢你。周，你是做播送的天赋，上海那边的几家电台，节目就做得没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