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急号令,你部放弃对良乡皖军的收编,当即向南苑进发,到了南苑后消弭掉韩百航的军权,将南苑的军器物质看管住,不要被奉军抢走了,玉帅但是下了死号令的。”张福来讲道。
张福来忍不住道:“这不是还让他建功吗?”
张福来一脸肃色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此后韩百航的名字就不要提了。”
幕僚副官一听段祺瑞还中气实足的的骂人,内心顿时放心下来,呼啦退了出去,倒是段宏业没眼力劲,恐怕老爹还要他杀,对峙要留在书房里,段祺瑞拗他不过,心下也有几分打动,也就随他去了。
吴佩孚道:“如何做是你的事,我不管!”
张福来从司令部出来,回到旅部发明周栋良还在内里候着,见他返来了忙迎上来:“旅长,玉帅如何说?”
李济臣道:“玉帅,韩百航的军队已颠末端丰台,间隔南苑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路程。”
吴佩孚大吃一惊,他本觉得皖军在疆场遗落的兵器已经够多了,未曾想小小的东郊军器库竟然够两个旅的设备,的确白白便宜了张作霖了,这让他肉疼不已,又听张作霖又把重视打在南苑,谁都晓得南苑是皖系的大本营,内里东西铁定少不了,决不能丢了。他目光闪出一道精光,喝问道:“现在哪支军队间隔南苑比来。”
“父亲,使不得啊。”
看着这把枪,段祺瑞不止一次生出了他杀的动机,可始终没有勇气去做,一方面是对灭亡的惊骇,另一方面他毕竟是个不肯伏输的人,固然这场仗输的惨不忍睹,十几万雄师在四天内打的精光,搁普通人铁定接受不起这个打击,一蹶不振,但他仍没放弃东山复兴的设法,京畿地区的军队是打光了,可细算下来皖系不止是这点产业,山东、浙江、安徽、福建几省的督军还是皖系人马,只要假以光阴徐图生长,不见得没有夺回政权的机遇,想当初秦末楚汉并立,刘邦不也被项羽杀得多次大败,抛妻弃子,连父亲都被项羽丢尽鼎里蒸了吃,最后不也笑到了最后,创建了汉家四百年天下。
张福来道:“这得看曹大帅的意义了。”
张福来嘴巴微张,头摇的和拨浪鼓普通:“玉帅,你是晓得我的,我老张就是个粗人,不爱动脑筋。”
周栋良点头,内心却没抱多大的但愿,第三师毕竟还是曹锟做主的,他是吴佩孚一力汲引的人,虽说是曹锟的徒子徒孙,可毕竟比嫡派亲信差了一层干系。
吴佩孚听了皱眉,点头道:“我只说用不得,也没说非得杀人,他毕竟为我破皖立了大功,也不忍心杀他。”
张福来看了他一眼:“算是因祸得福吧,韩百航立下的功绩,一部分要算在你的头上,团长是板上钉钉了,就看你有没有造化,说不得能够再进一步。”
“不成重用!”
段祺瑞的书房门紧闭着,他一人如僵死般呆坐在皋比交椅上,面前的书桌上平铺着一张白纸,上面草草而就写着天下承平四字,这本是他的抱负,现在却成了莫大的讽刺。在白纸另一边,一把精美的银色德制左轮手枪横放在那边,这把枪是小站练兵的时候专门配给初级军官的,他作为代理总教习是第一个获得此配枪的人,一向保存至今。
树倒猢狲散,昔日门庭若市的段第宅冷僻的不得了,从第宅出来的人携家带眷的,出来的人却寥寥无几,只要卫队仍忠于职守的扼守大门。
刘文璞败北的动静像一阵十级飓风刮到了北京,安福系的大员们仿佛天下末日般,也顾不上清算金饰财帛了,仓促的逃入了六国饭店或是东交民巷,进了东交民巷他们尤感觉不平安,有昔日干系的纷繁找上各国领事馆,塞了不知多少钞票,才被准予躲入了领事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