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锟目光咄咄的看向张作霖,他此人面憨心细,典范的外愚内智,看起来他事事听吴佩孚的定见,可实际上论起主意来,他要远胜段祺瑞,他成心要逼出张作霖的实在设法。
曹锟收敛笑容,正色道:“子玉,你说得对,张雨亭奸猾的很,怕是老段那边开出的拉拢高,就把我们出售了。”
八省代表早就通同一气了,异口同声道:“惟仲帅马首是瞻,共同进退。”
席间代表们哄然喝采,抢先恐后的干了酒杯,张作霖神采稍缓,也拿起酒杯仰脖干了。
第十四章势成
张作霖心凉了半截,八省态度分歧,申明直系已经做好了和皖系撕破脸的筹办,保定之行看来是白来了,带着直系开出的前提回京,无疑是城下之盟,依老段的脾气,天然是没得谈了。他也不好再说甚么了,便自顾自的喝起了杯中的清酒,以此表示沉默。
张作霖眼下还不想这么快站队,便打了个哈哈,含混其词:“三哥,真打起来我不帮你帮谁,不过这仗最好不要打,真引发兵争,我们愧对国人呐。”
张作霖暗想道:“你吴秀才不就是在湖南打了两年的南边军,南边军一盘散沙,打赢了他们没有甚么可奖饰的,至于张敬尧在湖南吃了败仗,谁不晓得是直系在背后使绊子,真当天下人是傻子了。”
吴佩孚也在一旁说道:“雨帅,仲帅说的句句在理,老段一门心秘密武力一统中国,直系、南边军皆是其眼中钉,奉系岂能置身事外。常言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雨帅补救之心是好的,但直皖冲突已然深重,本日不打,明日也是会打,现在小徐在西北勤于练兵,一旦功成,到时我直奉联手恐怕也不是皖系敌手,是以战役越早,对于我们越无益,请雨帅明断。”
曹锟看向吴佩孚,吴佩孚微微点头,他便一摆手道:“那好,就这么定了。”
副官退出门外,将门合严。
“雨亭……”
公然,一听张作霖的话,曹锟神采刷的一下变了,他天然承诺不了张作霖副总统的位置,不由得心急起来,孔殷之间脑筋急转,苦口婆心道:“雨亭,你万不成被老段骗了,你想大总统在北京尚且得仰老段的鼻息过日子,更别说副总统了。他若真有诚意,为何不给你国务总理,或是几个内阁总长的位置,这才是实打实的好。再有我传闻小徐在外蒙手伸的很长,若他在西北运营起来,你老弟的东北便首当其冲,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作霖是个聪明人,晓得适度而止,此次倒皖直系是主力军,他的奉系不过是敲敲边鼓,能得两个总长席位已经满足了,何况曹锟还承诺他任选两个总长,已经充足表示诚意了。
吴佩孚摇了点头,轻声道:“三爷,此时庆贺未免太早了,我对张作霖还是很担忧,此人胡子出身,几次无常,唯利是图,我们不成粗心了啊。”
他故作游移了半晌,一顿脚道:“一言为定。”
曹锟亲热的拉着他的手道:“酒菜上外人多,现在只要咱家兄弟,雨亭老弟,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张作霖笑道:“那我明日便回北京复命去了。”
曹锟大喜,此番得了张作霖的明白支撑,他已经有了七成胜算了。
曹锟正要相劝,张作霖俄然摆了摆手,轻笑道:“三哥,你的意义我懂,实话讲我是不想参与关内事件的,老段他好也罢,坏也罢,可对我奉系还说得畴昔,此来北京,老段成心让我做副总统。”
张作霖眉头一扬,对吴佩孚的话嗤之以鼻,怪不得人家说吴秀才长了一张好嘴,这嘴皮子高低一翻就把边防军贬的一无是处,若非他还是晓得几分边防军的真假,几乎就被他利用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