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伤患就不要乱动,别给我们添费事。”扬波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强行按回凳子上。“你给我坐好了。”
她从树屋的小柜子里找出一个青斑白底的酒盏,给他斟上酒。“给你。”
庄叔颐笑呵呵地提着食盒,又重新回了小树屋,当然是扬波背她归去的。
“喏,给你糯米糕。”无可何如的扬波只好拿起糯米糕,轻柔地哄她。
“黄酒唯有中原有之。以是你咀嚼的不但仅是谷物发酵的液体,也是先人的汗青。你喜好的酒徒酒仙,秦王汉武……全都在凝集此中。”
“大夫没有说不能喝酒呀。并且我的脚好痛啊,不是说喝了酒就会麻痹,不会疼嘛。就给我一点呗。”庄叔颐撒娇道。
“我还想要一点黄酒,阿爹他们必定有热着的。”庄叔颐兜了一篮子的吃的,仍然非常不满足。
我可否将你比作那夏季?不,你比那夏季更加的敬爱更加的炽热。统统都将会消逝,唯有你的永久的夏季不会有绝顶。
“老爷早晨喝的是‘蒙泉’,您喝不了。但是绍兴的香雪,另有一小壶温在炉子上,我给您倒一点吧。”说这话的时候,李婶早就用那精美的小锡壶给庄叔颐装好了。
“我晓得呀。给你要的。‘吃螃蟹没酒,那也太绝望了。’这是你说的吧。”庄叔颐笑嘻嘻地说。
海的鲜咸滋味如潮流般打击着舌尖,一浪接着一浪。壳里的红膏略有些嚼劲,咀嚼起来更有滋味。还残留着甘旨的影象,但是嘴里已经空了。
每一个都比拳头大多了,壳子红得通透,周边则闪现着诱人的橘红色。庄叔颐凑上去嗅了嗅,好闻极了,一股海水的味道,新奇又甜美。
“你这个小骗子。”扬波夺过她手上的酒壶。“你不能喝。”
“蜜斯――”
将嘴贴在上面,悄悄地那么一吮吸,蟹肉仿佛是一滩海水普通涌进了嘴里,半点力量也不消耗。明显已经煮熟拆分入口了,但是嘴里咀嚼的蟹肉,却令人不由地感觉这只螃蟹仿佛还是活着的。
“那好吧。”庄叔颐先是气嘟嘟地说,然后闻着了别的气味,又当即用欢畅的腔调喊道。“我闻到了糯米糕的味道了。是黑米的吗?”
“那倒是不假,但是蜜斯,你伤着腿了,不能喝吧。大夫如何说的?”李婶有些踌躇,但是手上的行动却半点没有慢下来。
接着便是咸美味了。海水的盐味,透过蟹肉渗入了齿间,每一次咀嚼都会流出新的滋味来,一层又一层地叠加在早已落空了统统抵当才气的味蕾之上。
“太太早就晓得了。不然我也不敢给您留这两只啊。”李婶快手快脚地从冒着热气的蒸笼拿出两只膏蟹,放到庄叔颐面前的盘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