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廖员外走后,王业看着他的背影对赵彦低声道:“此人名叫廖承业,家中世代经商,在衡水县内倒也算小我物,只是其为人奸猾、惯会追求,贤侄可切莫被其表面所利诱。老夫与其固然了解多年,却并未厚交,也不知小九如何会将摊位摆在了他的铺子门口。”
王九侍立在一旁,暗自微叹口气,随后扭头看到赵彦脸上的切磋之色,忍不住低声道:“赵小哥儿,刚才那人你可识得?”
见到王业后那男人瞳孔微缩,却面色稳定,隔着人群大声笑道:“哈哈哈……老夫当是谁呢,本来是长绪兄。当年长绪兄不是负气而去,赌誓不再踏入衡水地界么?”
赵彦摇点头,王九持续道:“那人名叫孙金,字长庚,乃是衡水地界上天德丰酒坊的仆人。你别看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实则其肚子里都是花花肠子……”
笑过以后,王业却又沉默下来,他也不睬会赵彦与王九,只径直站在原地发楞,似是在追思旧事。
“哈哈哈……长绪兄还是喜好嘴不饶人。”孙金与王业劈面而立,脸上尽是笑意,拱手又道:“长绪兄,你我虽是多年未见,当初却也算是订交莫逆,称呼小弟表字便可,不知长绪兄此次慧临衡水是为了何事啊?”
赵彦现在好吃好喝,与之前比拟结实很多,只是他与王业眉眼间并无类似之处,且赵彦虽穿戴朴实,与王业看起来却不似主仆干系,以是外人也不好胡乱猜测他们的干系。
“无妨,我们摆下这摊位又不是为了零买零卖,待会儿老夫去拜见几个本地了解的商户,等他们见地到了这双皂的功效,必然不会错过此等商机。”王业说完俄然神采一僵,眼中异色一闪而过,看起来非常奇特。
王业笑着扫了赵彦一眼,轻描淡写道:“这是老夫的一名长辈,其父与老夫亦是订交多年,此次随老夫来衡水见见世面。”
赵彦顺着王大户的视野看去,就见那处楼阁门头吊颈挂着一方牌匾,上书‘红粉楼’三个大字,只如果知事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内里是做甚么的。
王业面色安静的看着对方,淡淡说道:“老夫从未发誓不再踏入衡水地界,也不知孙金兄是从那里道听途说的,传此谎言之人实在不当人子。”
此时天光大亮,筹划皮肉买卖的青楼也是晓得些廉耻的,天然不会明白日便开门纳客,以是红粉楼的两扇大门紧闭,门前与楼阁上也没有兜揽买卖的大茶壶与青楼女子。
王九的话似是碰到了孙金的把柄,他的神采刷的一下就变的非常丢脸,只是几十年来在买卖场上摸爬滚打,他的城府早已远超凡人,不过刹时便已规复如初。
王业对赵彦并无过量先容,廖员外也没有过量扣问,两人酬酢了几句,言语中尽是客气,模糊有些疏离之感,想必两人干系并不似其言语中所说的那样好。
本日是四月十七,品酒会明日揭幕,县城几条繁华街道上最多的便是各地贩子与本地的小商小贩,呼喊叫卖声与酬酢声充满于耳、络绎不断,在一些本地人看来,竟是比一年一次的庙会还要热烈。
王九虽说在做买卖方面没有甚么可取之处,但王业的城府他倒是学了七八成,闻言也不动恼,只低头面带谦虚的笑意,看起来不喜不悲,浑似没有听到孙金话语中的讽刺。
待王九讪讪的拜别后,王业也不号召赵彦,而是独自跟着人流向前行去。赵彦搔搔头,王大户内心边有事,他天然能看出来,只是事涉隐私,他也不好直言相问,只能尾随厥后,意态悠然的察看着街道两边的店铺与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