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业此时有些红了眼,也不知是被王麟气的,还是被本身刚才所说的话给刺激的,他手握藤条,瞪眼王九道:“小九,你给老夫起开,明天如果不打死这个孝子,老夫的姓就倒过来写。”
背完以后,王麟公开里吁了一口气,心道此次应当过关了吧。
见赵彦点头承诺下来,王业伸出第二根手指,道:“第二件事,番笕之名已然被传了出去,老夫在京中有一名老友,昨日他来信想要从老夫这里买进番笕,然后运到都城去卖,他问老夫能给到甚么代价,又能一次给出多少货。”
“贤侄还会看相?”王业见赵彦说的一本端庄,虽说不信,表情却好了很多。
赵彦思考半晌答道:“现在雇工熟能生巧,作坊一日最多能够产出番笕、香皂,总计两千块摆布。不晓得员外那位老友可曾说出详细的数量?如果要很多,亦可再招些人手,日夜不断的轮作之下,一日产出应当能到四千块。”
“详细数量信中倒是并未提及,不过这番笕与香皂物美价廉,如果在京中风行开来,各地贩子必定闻风而至,贤侄最好早做策划。”王业答道。
王麟眼疾手快,已是将袖子放下,双手垂于两侧,看上去非常天然,只是没有找到《静夜思》的小抄,他吭哧吭哧半晌,倒是一个字也背不出来。
“嗯?”王业等了半晌,见王麟还是未出声,不由展开双眼想看看王麟在搞甚么花样。
“废甚么话,老夫让你背你就背。”
王业的肝火本来已经下去了很多,但是王麟说的话却又重新火上浇油,只见他起脚踹开王麟,随后从管家王九手中抢过藤条,一边抽打王麟,一边喝道:“你个混帐东西,老夫是童生,你兄长更是举人,现在也已成为正七品的县令,说是为我们王家光宗耀祖也不为过。你呢?识字不过数百,所学不过戋戋几篇蒙书,连人所众知的《品德经》都背不下来。老夫念你迟笨,读书不易,故而将《品德经》改成几首三岁蒙童所学的唐诗,你竟然还是背不出。背不出也就算了,看在你故去的娘的份上,老夫最多只会呵叱你几句,但是你还筹算拿你本身所作的歪诗来乱来老夫,真是是可忍孰不成忍,与其留着你今后让我王家蒙羞,不如老夫本日便打死你……”
王业苦笑一声,请赵彦坐下以后才道:“贤侄见笑了。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礼,老夫年近天命之年,倒是不知还能活多久,独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个季子,何如他倒是不争气,毕竟不能让老夫放心呐。”
王麟低眉扎眼的站在书桌前,见劈面的王业轻阖双目并未重视本身,忙将左手袖子撸起,随后在胳膊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间找寻《静夜思》这首诗,只是他昨夜在胳膊上写了不下二十首诗,笔迹草率又细弱蚊蝇,孔殷间倒是如何也找不到。
值此‘危急时候’,王麟不知怎的就想起赵彦曾经偶然中说过的一句话,‘能屈能伸,能软能硬,能粗能细,能高能低,此之谓真男人也’。
那店铺本来就是王业的,改不改名字、是否只卖番笕与香皂,提及来并不关赵彦甚么事,并且赵彦也并不在乎,只要王业能照实将红利所得按月送到他的手中,哪怕王大户将脂粉店的名字改成‘屁香阁’,赵彦也会包管一点定见也没有。
管家王九本来在书房外服侍,听到王业的叮咛后不敢怠慢,赶紧跑去找了根藤条来,谁晓得等他拿着藤条进屋复命的时候,却见王麟正坐在地上抱着王业的大腿‘哭’的惊天动地,而本来应当肝火填膺的王业脸上却尽是无法与难堪。
管家王九见状,便对王业说道:“老爷,老奴去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