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歆在他身边蹲下,拍拍他的脸,阴沉森地问:“心口疼么,难受么?”
“你胡说!”杨清风的脸上终究有了一丝除却慌乱以外的神采。
“如果他不准诺户部尚书之职与你,你会与他一起分钱么?”谈歆反问。
谈歆居高临下看向杨清风,已是缓过神来:“你本是富甲一方,安居乐业,现在却因为贪念而落空统统,还要落空生命,这统统都是你咎由自取。”
以往只要几步就能走到的处所,此时他却感觉那样悠远。空中阴冷潮湿,砭骨的寒穿透他的身字。他终究想起当年贫寒的光阴,当时食不充饥、衣不蔽体,常常在寒夜里醒来。倘若没有贤妻的鼓励,他一辈子都不成能从穷乡僻壤的处所出来。
谈歆冷眼旁观:“如果你是冤枉的,那么假币案就另有主谋。”
“谈大人,就算借我十个胆量,我……我也不敢谋反啊。”杨清风撕心裂肺道:“冤枉,我真的是冤枉的。”
情势所迫,他们再得空多想,纷繁上前,对着杨清风就是拳打脚踢。
大牢的门再度被锁上,火光垂垂远去。统统又归于安静。
谈歆微微思了半晌,决定大胆一试:“先是假币案,又是公开步队。杨清风,你费经心机培养这些人,筹办干甚么?”
“大人,我字字失实,还请大人明察。”觉得谈歆的踌躇是不信赖,杨清风双膝跪地,磕着头道:“谢震想要让我替他抗下大罪,我没有来由还要替他背负罪名。”
明德律法这五个侍卫都熟记于心,如果打了犯人,他们也就违法了……
“没有。”五人齐声道。
杨清风满目惊骇,盗汗涔涔。她会杀了他,她真的会杀了他!
“假币横行,误国误民,首当其冲者,其罪当诛。”谈歆说到此处,谢震还是还算沉着。
很快,纸笔被侍卫取了过来,杨清风趴在地上,映着火光,将谢震罪名一一列下。
一起摸爬滚打,他终究成为了人上人。不消再忍耐贫寒,也不必看人神采。他本能够享用嫡亲之乐,儿孙合座。是他把辛苦得来的好棋下了一团糟,他不配为人夫,更不配为人父。
谈歆道:“方才你不是说谢震是好人吗?”
看完供词,谈歆震惊不已。这谢震好大的胆量,不但私吞财帛无数,竟然自主为王。承诺很多大臣今后即位的好处。
难怪她来势汹汹,难怪她咄咄逼人,难怪要置他于死地……杨清风双目暴突,急道:“大人,谢震血口喷人,冤枉我。我只做款项买卖,从不干杀人活动。是谢震,杀人的是谢震。”
他当然不信,堂堂江南总督如何能够一夜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