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文人,还是武人,都决计不会有这般……这般……
“徐大人请。”
两人进了亭子,徐澈请萧虞先入坐,这才在劈面坐陪。萧虞也不喧宾夺主,就在西面客位坐下了。
“大人但是孤身在此?”少女颊边梨窝浅浅,仿若就是随口一问。
徐澈矜持一笑,却并没有说甚么谦逊之语。
“那倒还好。”萧虞神采微松,上前一步,离他更近了些,笑道,“大人如果无事,不介怀陪孤小酌几杯吧?”
说到这里,他蓦地住了口,自嘲一笑,道:“倒是鄙人班门弄斧了!”
可现在看来,这位世子年纪虽不大,狐疑却不小。他这一番美意能不能达到预期的结果尚不晓得,燕王世子对他的印象怕是要不如何好了!
纵已领教了她的恶略本质,可徐澈瞥见她这副灵巧的模样,却还是忍不住为她所惑,将她方才所做之事尽皆归于了“奸刁”二字。
到了这个时候,他如果再看不出这位世子是用心整治本身,那他就是个棒棰!
思及此,她再看徐澈,便觉他一举一动,一言一笑皆满怀深意。
他又看了一眼已经重新暴露温软笑意的萧虞,心下微微可惜:这位燕王世子,是真的很敬爱呀!
此时,他脸上又是难堪又是宽裕,眼角还挂了一滴珠泪。乍一看,仿佛是个被纨绔凌辱了的良家少年。
且羊血本就腥膻,此时又好巧不巧地刮来了一阵北风,带着那股气味儿直直飘进了碧水亭里。
这时,不远处的晋水边俄然多了些鼓噪声。徐澈有些迷惑地转头一看,不由面色一白,胃里也有些翻滚。
归正她这会儿猜得再多也没甚么用处,若这位徐氏公子当真别有用心,也不会就说这么一句。她再看看就是了。
徐澈见此,深深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地说:“这人间,唯天意不成孤负。所谓天与不取,必遭天怒。世子觉得然否?”
“这可不好!”萧虞秀眉微蹙,有些不附和。她昂首看了看天气,“现在天气已晚,且看模样怕是要刮风了。”
――他感觉,本身这辈子都不会再喜好吃羊肉了!
徐澈:“……”
酒水就盛在金爵当中,已然翻滚起来。徐澈谨慎撤去了爵下的炭火,袖手亲持长柄玉勺,用酒水烫过了玉盏,这才盛了两盏虎魄色的酒液。
还未拾阶入亭,萧虞便瞥见了袅袅的青烟。想必正如徐澈所言,酒已温好,只待佳客了。
可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徐澈道:“不若世子先随鄙人到亭子里坐坐,我们一边对饮,一边说一说这些陈年旧事?”
这亭子三面是花,一面是水,水边垂柳此时虽无碧叶,但柳枝依依,也别有一番柔婉的风骨。
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不似做伪,徐澈不由心下暗叹:看来这燕王一脉,的确是从未有过入主都城的野心!
萧虞心想:这还真是个赏景散心的好处所!
分歧于萧虞这个斗方名流,自幼生于帝都,善于斑斓的徐澈倒是个实足的风骚含蓄之辈,常日所见文人皆诗画相较的文人雅士,便是粗暴的武人也自有一股旷达狂放的不羁之气。
“那就好。”萧虞再次笑得眉眼弯弯。
只是……
萧虞心头一动,已经开端思疑,面前此人呈现在这里,究竟是偶合还是决计?
萧虞微微一笑,对这“天意”之说有些不觉得意。
萧虞心头略略遗憾,却也只得做罢,表示红鸾将他呕出的东西清算了,笑道:“此处无锅无灶的,这羊肉只能烤了。”
两人相互客气以后,徐澈便引着萧虞,穿过一株株清艳的红梅,来到了大半边都没在掩映的梅枝里的碧水亭。而亭子的南面不远处,便是晋/江的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