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你不晓得,”贺兰佳笑了,“这位太子太傅是卫国公次子,在碧水书院毕业以后,便一向在京郊的青藤书院研讨学术,偶然候也会给那些学子们授授客。因着他是至尊的亲表侄,又经常得至尊召见,那些学子也很乐意与他靠近。也不知如何的,前些日子,至尊俄然就将他召回朝中,封做了太子太傅。”
她明显是武将出身,对那些诗词书画天赋不高,这书房却偏遵循当世雅士的偏好安插,连坐位都不是椅子,而是仿古的竹席。
自建国以来,三师、三公就是由重臣兼任的。就比如这徐澈的先人,第一代卫国公徐和,便曾任兵部尚书,兼任太子少师。
燕王妃在京中有一个姐姐,也就是虞候贺兰佳。别的,另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是老虞候归天后,其母再醮长兴伯后所出。
“咳!”下首的贺兰乾赶紧咳了一声,禁止了母亲说出口。
萧虞好笑之余,也不由猎奇:这两位表兄春秋如此附近,脾气差异却这么大,姨母究竟是如何教出来的?难不成,二表兄是随了已逝的姨丈?
那就怪了。
说到最后,她已是咬牙切齿,目光冷的像刀子一样。
“表兄?”萧虞迷惑地看着他。
未免贺兰佳再弄出甚么幺蛾子,比如拉着她品诗赏画甚么的,萧虞赶紧切入正题:“姨母对本日早朝之事如何看?”
很明显,贺兰佳也晓得她的目标,命贺兰坤将mm送来的几箱子礼品收到库房后,便带着萧虞和贺兰乾去了书房。
——这位世子表妹,长得可真都雅!
她长居北疆,久历战事,身上自有一股杀伐之气。常日里是不显,现在一起火,便不自发露了出来,连最为慎重的贺兰乾都忍不停止上一颤。
若说萧虞自认是个斗方名流,那贺兰佳就是附庸风雅的典范。
贺兰坤吓了一跳,赶紧偏头去看兄长,见兄长并没有发明本身的失礼,这才暗松一口气。
萧虞问:“没有其他官职?”
在母亲欣喜的目光下,贺兰乾瘫着一张脸亲手泡了茶,将头杯奉客。
贺兰佳心大,也就颤了那么一下便规复了过来:“这谁晓得?泉源已经弄不清楚了,归正现在朝中重臣根基上都晓得。”
似这类一品官员的任免,再如何着各路藩王也应当收到动静才是。可萧虞倒是一无所知。
她用心顿了一下,公然便见贺兰坤竖起了耳朵。听了她的歌颂,他脸上的笑容都更明朗了。
“世子,请。”
萧虞上马,将缰绳甩给了侍从,赶紧扶起了两位表兄:“表哥们快快请起,不必多礼了。”
不巧,因着他个头高,比萧虞高一个头还要多,他那点儿小行动,被萧虞尽收眼底。
“这……”贺兰佳游移了一瞬,明显是不晓得该说不该说。
贺兰乾道:“世子请随我来,母亲已经在前堂等待多时。”
贺兰佳看了儿子一眼,对萧虞道:“很多人暗里里都传:至尊之以是迟迟不肯结婚,是因为……不爱红颜爱蓝颜。”
——他大晋天子,岂容人如此诽谤?
因着虞候的夫婿已逝去数年,而贺兰佳也没有再婚的心机,故而萧虞便没有见到所谓的“姨丈”,前堂正厅里只要贺兰佳一人等待。
“多谢表兄。”萧虞捧着都城里最风行的清茶,勉强抿了一口,昧着知己赞了一句,“好茶!”
贺兰乾鼻息一重,低头饮茶。
对此,萧虞颇觉无法,却也看出了大表兄生性松散,倒是二表兄性子活泼很多。
至此,她总算是晓得贺兰坤那跳脱的性子是从哪遗传来的了。同时也在内心悄悄向已逝的姨丈道歉:对不住,先前几乎冤枉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