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先帝已崩,当务之急, 还是保着嗣天子早日即位, 早定名分。
很多人都晓得,这徐二公子是大行天子一早就为嗣天子相看好的,大行天子还在的时候,两人相处也算调和。只是现在,嗣天子能本身当家做主了,就不晓得对这门婚是个甚么想头了。
两人对视一眼, 皆点头道:“也好。”
接下来,宫中天然是要为大行天子入殓,为嗣天子制丧服,他们也要归去,把家里不该国丧期间用的东西都收拢起来,该挂的白绫也都要挂上,还要筹办为大行天子哭灵……等等,等等,都事儿。
毕竟,从今今后,这六合八荒,便都要以她为主,以她为尊了,她再也不消顾忌任何人的设法,天然窃喜。
杨宴举起卷轴,大声道:“大行天子遗诏在此,众臣听旨。”
――至尊崩了?这大晋就要改朝换代了?他们就要换主子了?
这灯的香油是宁王特供的,乃是抓捕的深海中的大鱼身上炼出来的油,有一股特别的香气,浓而不腻。
而新帝即位后的第一件事,天然是订定先帝的谥号。
几位尚书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摆布宗正也暴露了焦心之色。
萧虞浑浑噩噩的,萧情在她耳边提一项,她便做一项,直到萧澄的尸首被人装进了棺椁里,萧情扶着她跪到了灵前,低声提示:“殿下,该为大行天子点长明灯了。”她才蓦地回过神来,接过宫人奉上的火石,亲身打出火星,扑灭了香油浸了棉线的长明灯。
次日一早,四品以上的勋贵官员连同一众在京宗室,皆入宫为大行天子哭灵。而天子大行的动静也已经籍记天下,各地藩王接到动静以后,也都会出发入京,朝见新帝。
说实话,他们对萧虞这个储君,体味的真不是特别多。而就是他们有限体味的那些,还不知有几分是真脾气,几分是人家在至尊面前特地做出来的呢!
那边摆布宗正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半搀半架的把哭倒在地的萧虞扶了起来,面想世人。
这寝殿以内, 竟唯有宋霏一人未曾做半点儿悲声。但她那副模样,任谁看了, 都晓得是哀莫大于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