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面对小弟的质疑,顾戊是分毫也不恼,再次耐烦解释:“话虽这么说,但宴请王世子,还是要慎重。用金杯装酒,才可表现出我们的诚意。”
顾戊这个在学问上没甚么天赋,却又喜好读书识礼的人,对这些有学问的最是佩服。这一朝入了礼部,言行举止就不免师法一二。
顾戎安抚地拍了拍同胞弟弟的肩膀,顺着大姐的话道:“下一条该轮到人事变更了……”
而方才说话之人, 恰是齐国公的季子顾戍。
这会儿见顾戍向他乞助,他便道:“我看,让他晓得些也好,免获得时候犯了燕王世子的忌讳。”
闻声“爹”这个字眼,顾戍一颤抖,赶紧道,“不敢,不敢。大姐,我是真记着了!”
……
以是说,越来越陈腐甚么的,不是很普通吗?
“真的?”顾戍眼睛一亮,满脸等候地看向一旁的杨侃。
此时,除却齐国公佳耦与早已外嫁的次子以外,国公府的一众大小主子皆堆积在偏厅, 几人围着一张圆桌,查漏补缺。
“胡说!”顾戊发笑地瞪了他一眼,道,“世子龙章凤姿,有惊世之貌,与凶暴半点儿沾不上边儿。”
也是以, 除担当爵位的世子顾戊以外,齐国公余下的三个后代特别抢手。
顾戊将脸一板,斥道:“天潢贵胄,也是你我能群情的?”
后厨忙繁忙碌,前院宴客之所也不轻松。
唔,这是齐国公的原话。
顾戊与其夫婿杨侃,带着弟妹一起会商,他们的儿子顾卿便卖力当真记录,并凑空朝小叔叔挤眉弄眼,换来顾戍好一顿呲牙咧嘴的威胁。
他二人自顾自地吐槽,一旁的顾卿不由嘴角抽搐:我说小姑姑,小叔叔,你们当着我的面如许说我娘,真的好吗?
待到四十出头不测又有了三女和季子之时,人至中年的齐国公已经晓得了韬光养晦,揣摩君主的心机。因此,他给两个季子取的名字便又是从戎又是戍边的,实在是搔在了宣帝的痒处。
但不管外人如何替他们操心,齐国公佳耦倒是淡定得很,整日里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涓滴也没有强求的意义。
顾戊再一次叮咛小弟:“刚才给你说的,都记清楚了吗?”
“你就少说两句吧。”顾戎道,“自打大姐前年任礼部郎中以后,不一向如许吗?”
待到腊月初十这一天,才半夜天,国公府的厨房便亮了灯,洗菜的洗菜、揉面的揉面、杀鱼的杀鱼、宰鸡的宰鸡……
订定菜单、糕点、生果、职员的安排……
齐国私有长女次子时不过二十出头,多丰幼年浮滑,给后代的名字取的是天干地支,很有几分与天公试比高的意境;
料想各种能够产生的不测, 筹办一系列的应对办法。
顾戎与顾戍姐弟,并着顾卿都起了身,目送了顾戊佳耦拜别,这才齐齐舒了一口气。
只是可惜,前两个虽悉心教诲了,何如资质平平,只摒挡庶物另有些本领;后两个算是老来子,伉俪二人一是忙于公事得空教诲,二也是打心眼儿里宠嬖,不忍苛责。
“大姐, 王世子们那一桌的酒杯, 我还是感觉用玉盏更好。毕竟饮的是汾酒, 所谓:玉碗盛来虎魄光, 用玉盏才合适嘛!”
也是他还晓得分寸,没将这内心话说出来。若不然,不待齐国公脱手,顾戊怕是就要先给他点儿经验了。
顾戍连连道:“就是呀,就是呀!”而后,又猜想道,“传闻燕王世子精通兵事,有军功。前不久,还在疆场上控马活活踏死了一个野力部落的首级。”
――金银遇毒则色变。此举虽有些小人之心,却也是诚意之举。
顾戊瞪了他一眼,直接道:“这条过了,下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