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闻言,不着陈迹地对视一眼。萧辟迷惑地开口:“至尊不是说了,过了年便让臣等随徐太傅读书吗?”
四人各自道了谢,便也落落风雅地坐了,还真就当作是在叔父家里蹭饭的。
四人虽不大对劲,却也晓得见好就收,异口同声隧道:“谨遵至尊教诲。”
萧虞四人一人得了一把金果子,别的另有萧澄分外犒赏的一对玉佩,也算是满载而归了。
――本日里, 至尊若不开口, 他是绝对不会先说话的!
萧澄也很欢畅,当堂便命寺人与女官捧着福果儿、福瓜、糖果、金银果子等入殿,按品级发放给了群臣。
萧澄既开了口,四人也就不装聋作哑了,同时出列,皆道:“臣,不敢。”
――如果能将读书这事一并推委了,那可就更好了。
因着燕王兼任宗正,身为其世子,萧虞在朝堂上的站位天然是在萧辟之前的。但现在不是已经下朝了嘛,萧辟身为兄长,天然应当走在最前面的。
“哦?”萧澄有些惊奇,又见萧辟与萧琛皆点头拥戴,内心天然信了。他不由转眸看向笑意盈盈的萧虞,内心又将她的分量加了几分。
萧澄的目光自四人身上划过,心下已是了然:如许促狭的点子,恐怕是萧樗想出来的!
当时朝堂上的氛围, 非难堪不敷以描述。
若不然,难道就是为长不慈?
岔开了阿谁几人都不想议论的话题,重视力便被引到了这类新制的糖上了。
他扭过身子,冲立于萧虞身后的萧辟使了个眼色。
并且,更首要的是:既然他们是在变相地向长辈撒娇,那长辈拗不过,顺了他们的意,也涓滴不损至尊的颜面。
只要能让朝堂上这一群晓得,他们已经能知事了便好。至于其他的,不焦急,渐渐来就是了。
想到这里,萧澄心头也不知是欢乐居多,还是感喟居多了。
萧澄便轻笑道:“如何, 你们四个还在跟朕置气呢?”语气非常密切, 半点儿见怪之意都没有。
敬国公萧翰悄悄昂首看了一眼丹陛之下的帝王,却只瞥见了纹丝不动的冕旒。至于这位天下至尊是甚么神采, 在玉珠的讳饰之下, 老眼昏花的敬国公天然是看不清的。
“好了,好了。”萧澄笑道,“翻过年你们便要入六部行走了,如何还是这么小儿心性?”
但自古以来,能稳坐天下的,向来都不是豪杰,而是枭雄。
萧琛接口道:“来时母亲给的人都安妥的很,臣此次入京尽管放心听至尊叮咛,其他的一概不消操心的。”
但很明显,他们想得太多了。萧澄只筹办退半步:“上午跟着徐太傅读书,下午便入六部跟着各天官学办差。牢记,戒骄戒躁,不成傲慢无礼!”
萧澄道:“仿佛是有这么回事。只是太医有交代,不让朕多吃糖,他们盯得紧,朕还真没见过。”
萧虞估摸着萧澄的饭量,又劝了几次粥点,这才做罢。
这让故意借题阐扬的人非常绝望,却也只得撤销了这动机。
至于萧虞四人,则是被又好气又好笑的萧澄给留了下来。
一时饭毕,宫娥们将残羹撤下,重新换了熏香,便陆连续续退出,只留了几个看茶点的服侍着,让叔侄几个松快些说话。
这件事情一处理,全部太和殿里的氛围一下子就轻松了。萧辟与萧翰相互谦让了半天,还是由老国公先开口,群臣你一言我一语,道尽了吉庆之言。
一下子便将萧澄给逗笑了,指着他连点了几下:“你呀你!只要你不嫌陪着朕一个半大老头拘得慌,固然入宫来住,想住哪儿都成!”
那宫娥应了,与另一个结伴,两人快步而去。
萧辟冲她暖和一笑,便领着三个弟、妹,跟着萧澄一起到了万安宫披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