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自小习武,行动和力度都能把控很好,不会弄疼她。
他拿过药,说了句“我来”。净过手后,坐到小巧身边,谨慎地把她的手放到中间矮几上,行动轻柔地给她拆绷带,上药,换新绷带。
小巧倒是从这话里头估摸出点味儿来,诧异地睁大了眼问穆少宁:“莫非说,你要喊七爷一声‘叔祖父’?”
在顿时的时候,或许是在他身边特别放心的干系,能够好过很多。现在单独躺下来,那种难受的感受便完整浮了上来。
需求措置的事情还很多,他和衣而卧,阖目筹算小憩半晌。谁知方才闭上眼不久,就听屋门边轻微响了下,而后,屋内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料小女人在偷偷看他。
·
定国公府的环境有些庞大。相较起来,倒是怀宁侯府更合适孩子的生长。先让小女人畴昔,到时候他再抽暇去趟穆家,把小巧的事情和侯爷谈一谈,亲身把她拜托给他,应当不成题目。
说话间望向她的双手,他方才伸展开的眉间再次拧紧。
等穆少宁分开后,小巧眼巴巴地看着郜世修,很小声地说:“我吃不下如何办。”
王老大夫本就感觉娃儿这伤口得好生照顾着才行,闻言点头:“郜公子说的是。固然孩子规复得快,可不察看个两三天的,难保有没有变数。依老朽看,多留些时候的好。”
看他说的决然,小巧蔫蔫地耷拉着脑袋,“哦”了一声,皱着小眉头去揪衣角。
欣喜来得太快,穆少宁嗷地一声哈哈大笑。
王老大夫慈眉善目须发皆白,常日里总带着悲天悯人的浅笑。可看到小巧的手后,他却收起了笑,一脸严厉。
·
别人来做,他不放心。
他沉默地看着墙壁,到天微明。
小巧?
“不可。”
用过早膳后,部下清算东西的时候,郜世修朝小巧的饭碗看了眼。
郜世修一向惦记取这事,掐着点儿到的这里。
骏马快跑时非常颠簸。小巧倚靠在他怀里,倒是感到非常的放心。
郜世修早已修书一封送去都察院,讲明杨县令德行上的缺失,让他们严惩此人,由吏部另行择官任命。
小巧的手伤得短长。郜世修一起都不准她双手用力, 任由她的手臂垂在身材两侧, 揽着她策马回了小院儿。
小巧一抽一抽地小声报歉:“对、对不住。我不是用心的。”
“你还真把神仙掌拿起来了?”她眉眼弯弯地问:“那,扎手了没?疼不疼?”
她只吃了小半碗粥,几根咸菜。再没其他。
小巧翻来覆去展转反侧,最后只能坐起来。呆呆地静坐半晌,渐渐穿上衣裳,出了屋。
郜世修暗松了口气。拿出一瓶药来给王老大夫,“您看这个如何?”
转头一瞧,哦,本来是北镇抚使大人百忙当中抽暇过来了。
郜世修留了八名飞翎卫帮手穆少宁办好这边的事情,他带了其他人往回京的路上赶。
·
穆少宁向来不抱怨,每次都乐呵呵地去煮面。没多久,热气腾腾地端过来。
笑完后,看七爷正神采冷酷地望着他,他不美意义地挠挠头,灰溜溜地跑了出来。
一来为了尽快回京与太子汇合, 把此次为了方家出京的事情说与他听,另商讨后续安排。再者,也是为了给小巧医治。
七爷当时并没表态,不承诺,也不反对。
小巧笑得不可。
“如何不疼!”穆少宁想到当年不堪回顾的旧事,心有戚戚焉,“我的手被扎得毛绒绒的,全部儿的跟神仙掌似的了。我爹气得打我一顿。还是祖父好,帮我一根根拔下来的。”
穆少宁还没返来。
待到大师一起用早膳的时候,他说:“再多待几日。让王老先生多给看看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