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翙明知我与连笙站在冰室门口,却只是看了我们一眼,目光在我身上逗留了一瞬便移开,随即道:“的确是个宝贝,但也是小我。”
我能了解清月的表情,但不代表我能将他所做的事情全数疏忽。这个天下上没有绝对的公理,但也有根基的条条框框。
我仿佛在看一出苦情剧,只感觉可惜了许翙和萼绿华这一对有恋人。
——但也是小我。
萼绿华楞了一下,无法之色转为了悲戚,双手扯着本身淡青色的衣袖低声道:“这一别,怕是再难相见了吧。”
听着萼绿华的话,我心一颤,许翙是活不成了,萼绿华这一走,的确是再难见面了。
随即看着垂眼的萼绿华,轻声道:“缘来缘尽,都是常事,你我修道之人,怎可介怀与此?”
萼绿华在原地等了好久,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是在倔强着甚么,实在我能明白,不过是想等许翙一个回身罢了。
乃至连最后一面都不肯意看我一眼,就那样留下一个背影。
但是,直至萼绿华回身,也没能等获得许翙的一个回身。
萼绿华悄悄摇了点头,标致的杏眼笼上了些许无法,唇角亦是勾起了一抹无法的含笑:“说甚么苦不苦的,都是命数,都是劫数,避无可避。”
当连笙抱着我走入冰室时,阿谁本来躺在冰棺当中的白衣公子已然活生生的站在了我们面前。
俄然有些想笑,这都是为了甚么啊??
萼绿华只是看了一眼清月,随即悄悄叹了口气说道:“昔年一别,竟已是两千年了……”
清月正跪在许翙面前,而许翙脸上却只是冷酷,没有甚么其他的情感。
固然只是一个字,但是却包含了太多太多,各种百般的情。
但是,我也是小我啊。
萼绿华没有抬眼,只是低低的说道:“当初若不是我惹你动了凡心,或许本日……清月与你,也不至于此。”
一个所谓的尸魔,一个所谓的仆人,一段持续了两千年却仍然没有的豪情。
“事已至此,你本是仙,该当明白顺其天然,清月出错天然要罚,而你乱了天规的劫数也已与本日而止,走吧。”许翙一口气说完,直接转过了身子,再没看萼绿华一眼,心如止水,仿佛甚么都不在乎似的。
但是对此,我更想晓得许翙会如何做。
清月在画卷上仿佛是画了一道符的模样,那画卷上的青衣美人便俄然飘出落在了空中,恰是萼绿华。
而许翙也仍旧那样站在那边,一动不动,背对着我们,背对着清月,像是雕像普通的冷硬,没有涓滴的行动。再配上那一身的暮气尸气,暮气沉沉的。
我情愿为他而死,但我想死得明白一些,若我真是出了甚么不测,怕是抱恨而死的吧。
萼绿华走后,许翙就像是雕塑普通的站着,这一站,又是好久。
我心头一震,本来……不是不在乎的,只是不想让她瞥见他的脆弱吗???
但是,为何清月却能那样殛毙了那些包含我在内无辜的女孩子呢??
昔年的有恋人再见,已然是隔了两千年。
这个男人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可却能如此随便的拿我的性命做赌注。
萼绿华是女仙,但已经动了凡心,见许翙如此,固然她低着头我看不见她的神采,但从她颤抖的双肩也能看得出来,萼绿华哭了。
但我仍然不明白尸魔为甚么要杀那些女孩,我从不以为是魔就必然是好人,但是我还是不懂为甚么尸魔要杀人。
物是人非,也不过如此。
许翙手中的画卷俄然燃起了火焰,继而化为了灰烬,许翙只是笑道:“这东西,毁了好,免得伤人。”
简朴的一句话却差点让我泪目,是啊,我是纯阴命至阴体,是修道的好质料是邪物眼中的好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