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钱孚于那边出来,张桓来到了张怡处,明天就要解缆了,有些事情还是要筹议一下。
张怡扑哧一声笑了,歪着头打量着张桓,“看不出你不大,心倒是不小。心不小,心眼儿却不大。这事儿我跟海棠早就说好了,海家现在正在风头浪尖上,万事由你和海叔顶着,我们女孩子当然要躲得远远的。
听得她如许说,张桓上前一步,径直去拉她的手,“白痴喝多了到月宫戏嫦娥来了。”
张桓站了起来,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来,“钱大哥,这是一百两银子,相逢就是有缘,这点银子你留着作回家的川资吧。”
张桓把钱放在被子上面,“俗话说大恩不言谢,真要论起来,你欠我一条命呢,还差这一百两银子?好好回家奉养父母、教养孩子、感激嫂子吧,人生一世,都不轻易,踏结结实做点实事,比甚么都强。”
已经死过一次了,钱孚于已经不再想死的事情了,现在他已经看开了很多了。
钱孚于目瞪口呆,他没有想到张桓竟然会如许说,不过细心想想,仿佛也没有甚么大不了的,唯死罢了。
“傍晚的时候,海叔跟我筹议,他想留在聊城这里,盯着漕帮把粮食筹办好,石头也要留下来帮他,但是海叔想让海棠陪着一起到南京去……”
钱孚于怔怔地倒在床·上,他不晓得张桓甚么时候分开的,但是一个动机在他的内心却越来越强大,连死都不怕,还怕去告状?
再说了,这一起下来,我们已经情同姐妹了,既然都上了你的当,我们两个天然要结合起来喽,要不然将来岂不是要被你卖了还要帮你数钱?”
听张桓这么说,张怡也坐了下来,“不是说好搭漕帮的船么?”
“算了,你养好身子还是早点回家吧,别给本身肇事了。”张桓摇了点头,“你他杀顶多是弄死本身,如果去告御状,死的能够是百口,是我想左了,对不住了。”
听她如许说,张桓乖乖地坐下了,“明天就要解缆了,想过来筹议一下,这一起该如何走?”
张桓一见钱孚于跪下来给本身叩首,仓猝上前两步把他扶起来躺好,“钱大哥,你这方才好点儿就整这个,是不是非得把本身折腾死你才算完啊?”
“魏党势大,但他就像秋后的蚂蚱,没有几天蹦跶头了,你此次回籍,千万不要与人争论,放心肠过你本身的日子,且擦亮眼睛看着魏党的垮台就是了。”
倒是这个少年,小小年纪就很有见地,听他口气,仿佛魏党也放肆不了几日了,是啊,连死都不怕,还怕去告状吗?
张桓一听乐了,“你筹算给我也立个生祠,跟那魏忠贤一样?”
不过他也不是陈腐之人,强撑着身材爬了起来,直接跪倒在床铺上,“钱某多谢仇人的拯救之恩。”
现在倒好,一时鬼迷心窍,竟然做出他杀的行动,幸亏被人救下,要不然真的死了,有何脸孔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有何脸孔去见本身的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