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还是想不明白……”江蓠想明白了些,但多数还是苍茫,“罗淳作为臣子,为甚么不将虎符交给皇上?”
“阿蓠再多些给我时候,定能查清后果结果。”他以手撑额,浅笑着望着她,“现在天气已晚,阿蓠不如早些歇息,待在王府中等动静就是。”
实在内心晓得她彻夜见了谁,萧子翊抬起手撑了下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半晌。
他问得风轻云淡,她愈发显得心虚,“我……你如果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可走了。”她将茶杯搁在桌上,弄出些声响来,“当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就晓得嘲弄我……”
说着说着,她想到了些甚么,话头一顿。
一起跑返来,江蓠当真渴得要命,没顾上说话,先喝了个饱。
萧子翊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虎符。”他垂下眼眸,思考着说道:“我但是废了很多力量,才从御前的内侍口中问出这点动静,总归是进宫一趟,也算不虚此行。”
若说江蓠方才还懵懵懂懂,听了他这一番解释,才算明白了过来,这一明白不要紧,她又是惊奇又是惊吓,说话都颤抖了起来。
萧子翊抬起眼来看了看她,笑意中带了些无法,“事情才产生了不过一日,阿蓠就要如此刨根问底。”他悠悠叹了一口气,“短短一日任谁也探不出这么多动静来,这般诘问,怕是要难堪死我。”
他没来及开口,她便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去,夺了他手上一杯新茶,抬头灌了下去。
入冬的夜分外寒凉了,江蓠先前一向没感觉,彻夜却感受颇深。
站在原地,她望着段珩的背影越走越远,终究隐在浓厚的夜色里。
闻此,段珩只是笑了笑,没有言语。
对于这些事,他如此知根知底,江蓠也没再兜圈子,“……是啊。”她悄悄叹了一口气,“宫中究竟产生了甚么事,会变成这个局面?”
每次都是说不过几句话,他便本相毕露了,江蓠懒得再跟他说,回身走到门边,伸手想排闼出去,临走之时却踌躇了一下。
“那、那……”她有些结巴,“镇国大将军当年兵变一事到底……”
“比及事毕,我会返来寻你。”握着她肩头的手不由得用了些力量,段珩暗自忍了心头翻涌的情感,“现在情势莫测,阿蓠万事谨慎为上。”
萧子翊看着她,无法地叹了一口气,将手搁在桌面上。
江蓠悻悻地向后缩了缩身子,低声嘟囔着,“我这不是内心迷惑吗……”
可最为担忧的,还是江蓠。
直到盯得她不安闲了,他才开了口,语气陡峭,听不出甚么情感来,“提及来,段兄本该在得了动静的时候就出城了,现在见了你一面,怕是再出城就有些难了。”
听了这话,她惊得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这句话在江蓠耳中,比送客让她滚蛋都要见效,她立马站起了身子,后退了一步,表白了本身的态度。
夜色渐深,万物归于沉寂,想必是第二日气候不甚阴沉,玉盘似的明月被乌云掩蔽,更衬得夜里分外昏黑阴沉。
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彻夜的事,她惊得伸开了嘴,“……怪不得段珩跟我说了好些听不懂话,还要出城出亡。”她望向萧子翊,惊奇不定,“虎符……在他身上。”
瞧见她站在门前踌躇不前的模样,萧子翊刚想发问,见得她又转过身来,用略带迷惑的眼神望着他,“我记得你说过,你有想要查清的事情。”她眨了眨眼,“只纯真是镇国大将军当年兵变一事吗?”
萧子翊从宫中返来时,天气已经不早了,他本想简朴洗漱以后就睡下,没推测外裳方才褪去,就听得内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许是因为心急,那脚步声乱得毫无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