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幸免。
是啊,她是蠢,却蠢的是当初,识人不清!
“玉娘!”男人打断她的思路,吃紧开口:“谢家已自顾不暇,你便是随我走了,也无人晓得。”
火光囊括了明眸,夺走了她的视觉,模糊中她仿佛看到少年恍惚的表面,她虽从未见过,冥冥中,却感觉那该当就是天妒英才的谢四郎,一如传闻中的那样,超然若仙,绝色倾国。
没了家属的依傍,素净的面貌便是负累,只会引来权贵们贪婪的觊觎。
如同她,已燃到绝顶的生命普通。
她仍旧不动,背影冷僻孤绝。
在她开口的刹时,男人一怔,这是他幼时的乳名,她已多年未曾唤过。
这味道让男民气驰神驰,他有些痴迷的向前迈了几步,喃喃道:“玉娘但是悔了?无妨,无妨,只要你肯随我走,我不管帐较畴前,今后仍会对你各式宠嬖。”
然后呢?
“玉娘啊玉娘,你真是太蠢了。”
城中只要极少数士卒逃脱南迁,余者皆惨遭秦军搏斗。
“来人啊!快来人!”他连连后退,被火光包裹的玉娘却笑得尽情。
然,她终是连一个眼神都鄙吝恩赐。
“姚秦已兵临洛阳城外,城破以后,尔等妇孺了局如何,自不必说。”他这话固然像是劝勉,却隐含了威胁之意。
期间,陈郡谢氏一支的佛堂起火,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秦军不得近,百大哥宅连同它承载的繁华盛景一异化作飞烟。
瞥见这个灵位,男人的目光蓦地变得阴沉可怖。
他大好男儿,出息似锦,却竟连个死人都不如。
玉娘俄然一挥广袖,抬手间竟有清冽的酒香劈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