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润收回一声几不成闻的感喟，倒是转念豁然。
终究，在王徽之抬眸四下张望时，站在廊下阿谁身材娇小的人影立即落入了他的视野里。
王徽之见弟弟呆了，忙咳嗽一声，顺势悄悄握了握他的手，可贵一本端庄的说：“七弟，我一向踌躇着要如何跟你开口……”
但是死去活来，在经历了那一番磨难，又见证了石氏女的悲剧以后。
王献之却并没有直接答复女儿的题目，只是笑道：“既是活着，又如何不好。”
只怕她的窜改，还是不敷以挽回父亲终究油尽灯枯的运气呐。
“父亲。”
他抚摩上玉润在冷风中被冻得通红的小脸儿，哽咽道：“是父亲无能，这些年来，让你受委曲了。”
但是他的一腔热血很快就被岳父一巴掌打醒，他指着本身的鼻子骂道：“你是想要阿茂和这孩子被害死么？！”
“如何？卿卿是觉得我想要甚么？”
哀莫大于心死，他现在也不过是浪荡在这尘凡间的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更何况，她不是母亲，没有任何权力站在品德的制高点去指责他。
“哈？”玉润虎魄色的眸子一眨，呆呆的看向阿绝。
玉润涩然一笑。
犹记得父亲垂死之际，旁人问起他此生可有何憾事，他却只说唯有同母亲的婚事，最是懊悔，随后郁郁而卒。
她关于墨烁的影象，全都来自宿世听闻的那些贩子传言，这些，阿绝又是如何晓得的？
阿绝神采一僵，立即对付道：“之前卿卿同你那五伯父说话，我都听到了嘛。”
听到这个名字，方才还在滚滚不断劝说着兄长的王献之俄然住了口，一脸震惊的昂首望去，只见夜风吹起廊下的灯笼，将玉润投在地上的影子晃得影影绰绰，半点都不实在。
可在这一刻，玉润蓦地感觉曾经横亘在他们之间那堵无形的墙消逝了，她埋藏在心中的积怨也在这一步步艰巨的行进中，被微冷的夜风吹散得一干二净。
“格登！”
玉润艰巨的咽了咽口水，心道，她能说是么？
“就只是如许？”玉润下认识的反问了一句，刚出口就立即后了悔，正想要改口，阿绝却滑头一笑。
人各有命，不能强求。
时隔两世，她终是问出这个一早就回旋在心底的题目了，当初她刚强的不肯，可现在，她倒是真的体贴。
“是啊，想必这位画师功力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