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晚了,无情的殛毙已经靠近序幕,帐篷已经被马踩踏得东倒西歪,不再是红色,而是红色,到处都是被砍死的人,将来得及披挂盔甲的回纥兵士,穿着富丽的贵公子,两眼浮泛望着天空的年青女人,头颅、断臂、血肉恍惚的肢体,氛围中充满了刺鼻的腥气,殷红的血渗入了帐篷,汇成一条条黏稠血流,不竭冒起一团团泡沫,迟缓地向草地淌去。
俄然,他想起一事,神采刷地变得惨白,大王子勒磨棳和一帮贵族后辈三天前出去行猎,算起来就是这两天返来,可千万不要碰到他们。
回纥的最高统治者登利可汗亲率三十万雄师围困西受降城,他留下两万军护城,但催粮护粮已用去了一万余人,现在城池里另有五千军马保护,连同政务一起都由宰相陆俱莫达干全权措置。
在翰耳朵八里城北面约三里外的一处高地,密密麻麻扎上百顶红色的帐篷,一些回纥兵士正在解开绳索,筹办清算回城,几个标致的女人则站在帐帘前瞻仰天空急剧窜改的云鼓掌欢笑,氛围安静而平和,充满了凌晨特有的朝气勃勃。
陆俱莫达干脸都惊绿了,勒磨棳是可汗第一担当人,若他有三长两短,本身如何向可汗交代,“快速派三千人出城策应,必然要把大王子救返来!”陆俱莫达扳连声叫唤,但他仍然不放心,亲身冲到城墙上观战。
陆俱莫达干叹了口气,他的思路又回到筹措军粮上,比来方才募集到的五万头牛羊已分十批给可汗运去,可五万头牛羊对三十万雄师仍然是车水杯薪,陆俱莫达干心中非常焦心,他已派军队去西域各国那边讨要牛羊,却不知几时才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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