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胡涂了,韩延年见他一脸苍茫,不由惊奇地问道:“张将军也是太原人,莫非忘了每年八月的三晋曲会吗?”
“明天张府召开族会,臣特地为此而来。”
张焕举起酒杯淡淡一笑道:“你是金吾卫出身,他当然对你客气,可对我却不一样了,前次在凤翔他发了怒,一只砚台飞来,几乎使我脑袋开了花,如果朱兄情愿,我倒甘心和你对调一下。”
张焕又看了看手中的彩条笑道:“我记得客岁兰陵乐坊输给了弦舞乐坊,连前三都没进,本年它倒夺得第一,这是甚么原因?”
李系却摆了摆手,“一起快速而行,朕确切也累了,不过朕有北都行宫,就不进张府了。”
“非也!”韩延年摇了摇,他顺手扯下一根彩带递给了张焕,“将军看看便晓得了。”
张焕也笑了,他不再提此事,俄然,他发明一个风趣的景象,只见沿路的大树上都扎满了各种色彩的彩带,彩带上还写着字,另有很多人正将方才写好字的彩带扎在树上。
“陛下已经安息,要下午才气召见你,我请你喝酒去!“朱泚一把揽住张焕的肩膀,大步便向宫外走去,不幸韩延年正被几个兵士拦住,细心地对他停止搜索,进退不得,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张焕消逝在宫殿大门外。
“多谢韩使君提示,我已留下一百精兵。”
晋阳宫前已经防备森严,昔日清冷的枯树昏鸦之地俄然变得热烈起来,到处是一队队巡查的兵士,四周统统的门路皆已封闭。
张焕的马速垂垂放慢下来,这时他俄然闻声有人在叫他,“张将军!”
张焕见他边幅俊雅,气度不凡,便淡淡一笑道:“我就是张焕,叨教公子贵姓?”
他看了看张灿,淡淡一笑道:“既然你已为张家家主担当人,朕就正式封你为虞乡子爵。”
张灿立即跪下,磕了一个头道:“草民张灿叩见天子陛下!”
“张老弟,你没被回纥公主捉走么?” 朱泚老远便大笑着迎了上来,张焕跳上马也笑着迎了上去,“朱兄的赏钱还没拿到,我如何能走?”
........
“哦!”李系又转头对张若镐微浅笑道:“朕不请自来,没有打搅你们开族会吧!”
他看了一眼前面的韩延年,略有些奇特地问道:“韩使君如何也在这里?”
只见劈面来了一群人,为首之人恰是太原尹韩延年,韩延年也是张家弟子,年纪约五十岁,但面相不显老,看上去也就刚进不惑之年。
张焕嘲笑一声,他晓得那晚的事情并没有完,那只黄雀在他分开太原之前必然还会出来,现在公然来了。
他刚才护送皇上的车驾而行,但李系命他留下来等候张焕,韩延年催顿时前低声道:“陛下不放心张尚书,命我提示你要留下一些兵士庇护他的安然。”
张焕放慢马速与他并驾齐驱,微微一笑道:“族会之事多谢韩使君援手。”
韩延年摇了点头笑道:“谁晓得呢?传闻从各地进了很多上品乐伎,并且它极造阵容,满太原城内铺天盖地都是它的声音,真不知它有多少钱?”
“将军,皇上已经走远了!”李双鱼低声提示着张焕。
张焕一拍脑门,这才如梦方醒,自庆治十年以来,太原每年八月尾至玄月初都会有范围昌大的曲会,来自河东各地的乐坊会聚一堂,争夺一年一度的第一乐坊桂冠,这本来只是一种行业间的比试,但乐坊中多有闻名的歌姬舞伎,她们登台竞技后,便吸引了多量人的兴趣,垂垂地。这类行业间的比试便成了太原的一种文娱嘉会,本年乃至有长安、江淮、巴蜀的官办及私家乐坊也赶来凑趣,三晋曲会更成了太原的一大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