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总管的话话未说了一半,便被公孙牧霸道打断,“你个宦官,晓得甚么!在陛下跟前胡言乱语,耽搁了军情,你吃罪的起?”
被公孙牧一语喝断,内侍总管立即将腰弓的更低,只是低垂的眼底,一刹时泛出怨毒的恨意。
前面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公孙牧一语截断,“四皇子在我朝并无坚固的背景,他想要夺位,走这条路,也不是没有能够,眼下,就是不知,究竟是顾臻通敌在前,还是四皇子通敌在前,亦或者,是顾臻与四皇子结为姻亲,为了十拿九稳的夺下帝位,他二人合计通敌!”
不是他安插下去的,这又是从何而来的,莫非顾臻当真通敌?还是说,这是公孙牧的手笔?
信函从她脸上飞逝而过,飘落在地,倒是在她额角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血珠滚滚,顺着素白的脸颊簌簌而下,让人瞧着,只觉刺目。
一种惶惑不宁袭上心头,萧祎眼角微挑,目光落向顾玉青脚下那些狼藉的信函,一眼看到那封发黄的宣纸,不由上前一步,将其拾起细看。
感喟过后,思忖再三,考虑开口,“陛下,此事毕竟触及赤南侯和四殿下,还是应当……”
信函上,是顾臻的笔迹,内容所述,是顾臻与辽东皇室就辽东战事何时发作的参议……
禁军统领正急的口中倏忽长出一个火疖,绞尽脑汁揣摩该如何提示顾玉青,头顶皇上便收回怒极的呼哧声,“这些东西,都是在顾臻的府邸寻到的?你亲身寻到的?”
几步行走,及至与顾玉青并肩而立,禁军统领目光微蹙,似有若无从她面上滑过,转眼对向皇上,举拳回禀,“陛下,这是从赤南侯府中搜索出来的东西。”
顾玉青闻言,顿时面上做出大惊之色,“陛下让人搜索了赤南侯府?”
他寻出来的这个是甚么!
发黄的信函?
不及顾玉青哈腰去捡地上密函,立在一侧的萧祎和公孙牧倒是先一步哈腰,各自捡起几张密函,放目去看。
接过信函,一封封看畴昔,皇上本来就凝重而充满肝火的脸,顿时带上剑拔弩张的戾气,在最后一封信函看过,如鹰的眼睛抬起,直直射向顾玉青,跟着目光逼视,手中信函被他一把扬起,劈脸盖脸,直朝顾玉青门面甩去。
萧祎言落,公孙牧无裂缝接话,道:“甚么能够不成能的,历朝历代,那些本朝毫无气力的皇子为了一夺帝位,有多少人是借助敌国力量!”
一面说,一面双手捧上,是厚厚一摞信函。
目光直勾勾盯着那些被内侍总管转手交到皇上手里的信函,一眼看到夹在此中一张色彩泛黄的毛边宣纸,提在嗓子眼的那口气,倏忽落下,只面上情感,纹丝稳定。
若说顾臻谋逆与他而言是好天惊雷,那现在,顾臻与萧煜双双通敌,便是天火铺地,皇上被这一把天火烧的措手不及,肝火中烧,乌黑的眼底闪着几欲将眼眶撑裂的暴怒。
你爹还等着你还他明净呢!
禁军统领眼角余光瞧着顾玉青昏昏怔怔,心头不由焦心,这都甚么时候了,如何一贯还算无能的顾玉青,这个时候倒是傻了,莫非她真的是被面前事情给吓到了?
捏着信函的手一抖,萧祎心口猛缩,这信函,绝非他所交给徐磊的那些。
萧祎闻言,不由心头一颤,他所安插下去的信函中,并无一封发黄的信函啊,并且,他打通徐磊,是将手中统统伪作信函一并交给徐磊的,如何禁军统领还从书房暗格另寻一份出来。
禁军统领当即敛了心神,恭敬答复,不带任何豪情颠簸,“这封发黄的信函,是臣在赤南侯书房暗格中寻到的,余下的,是臣部下一个名叫徐磊的人在赤南侯的卧房寻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