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夫人和小少爷命大,奴婢祖上几代都是替人接生的,从小耳濡目染再加上去府上给大蜜斯做乳娘前也给人接生很多,还算经历丰富。”
姜妈妈点头,“是啊,小少爷因为是早产,生出来又红又小,像一只方才出世的小猫,连哭的力量都没有,只是嘤嘤几声,还没有廊下的鸟叫的清脆。”
顾玉青如是问,顾妈妈方才略略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天然说的是大蜜斯一母同胞的远亲弟弟,莫非这些年侯爷又纳了妾室生了庶子吗?”
小少爷?哪来的小少爷!
姜妈妈说的一板一眼,可见她对此事影象犹新,底子不会错。
不及姜妈妈反应,顾玉青便抢先问道:“姜妈妈能不能给阿青讲讲当年母亲出产时候的事,阿青好想晓得。”
顾玉青俄然如是问,姜妈妈觉得她是思念母亲,想要晓得有关母亲的故事,心下并未几疑,只是感喟着说道:“夫人当年生下小少爷,可谓是九死平生。”
阳光透过树叶的裂缝洒落下来,照的顾玉青精美的小脸明暗相间。
由妾室扶正了的正妻,还不如续弦呢!
姜妈妈缓缓而谈,顾玉青听着却心中迷惑重重。
姜妈妈一笑,“足足早产两三个月,他那样孱羸,一点风的经不得。莫说是产房里的接产婆和丫环们了,就连侯爷也没能第一时候看上。小少爷平生出来奴婢便仓猝用早就备下的包被严严实实包了他。”
“只可惜,奴婢当时候正生着病,给夫人接生完便虚脱的不可,还没有把喜信完完整全奉告侯爷,就晕畴昔了,等奴婢再醒来,都是三四天今后了。”
姜妈妈的话与她而言,如同五雷轰顶,炸的她心神大乱。
顾玉青顿时愣怔。
顾玉青晓得姜妈妈是曲解了本身的意义,却再偶然解释。
是啊,如何会!
“夫人是极要强的,从凌晨开端一向煎熬到夜里,不知流了多少血,褥垫票据都被渗入了,愣是没有说过一句放弃的话,奴婢至今都记得,夫人用力抓着身下的票据,咬牙对奴婢说:如果实在没法,必然要替我保下侯爷的骨肉。当时夫人神采蜡黄,可眼中倒是不容摆荡的果断。”
“又恰逢当时候家里出了事,奴婢和夫人告了假便仓促赶返来,走时也没有顾得上看小少爷一眼,谁能想到,那一别竟就是数年。只怕此时小少爷就站在奴婢面前,奴婢也认不出他来,幸亏小少爷左脚处有一片环状的乌青色胎记,奴婢还记得。”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姜妈妈嘴里念叨着,忽的想起甚么似得,一拍腿,又问道:“那小少爷呢,夫人不在,小少爷谁管束?大蜜斯此次出来,如何没有带小少爷一起来?”
再抬眼,顾妈妈看向顾玉青的眼神充满庞大的心疼,“大蜜斯才八岁……”顾妈妈一想到这些年顾玉青因为丧母而能够蒙受的苦,内心就针扎的难受,“那……侯爷又续弦了吗?”
方才还感慨侯爷对夫情面深似海,现在姜妈妈又患得患失的想着,侯爷不续弦,莫非是为了那妾室?莫非是要把那妾室扶正了?
姜妈妈的体贴让顾玉青睐眶发热,点头笑道,“父亲没有另娶。”
听她一口一个小少爷说的笃定,顾玉青心头闪过疑云,摸索的说道:“姜妈妈说的小少爷,就是我的胞弟吗?”
“府上请来给夫人接生的产婆并非当初定下的那经历丰富的孙婆子,当时夫人发作的急,孙婆子又去了别人家给人家接生,侯爷没法,只得请了宫里的接生嬷嬷出来。”
顾玉青内心既惊且疑,仿佛有一团乱麻裹了她的心,越裹越紧,勒的她喘不过气来。
“当时奴婢就想,不管如何,也不能让夫人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