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赤南侯府中,除却皇后亲赐的那一匣子翡翠桂花糕外,其他两件,一个小花圃出土的紫檀木匣,一个被父亲摆放在习武堂的宝石断剑,竟皆是苗疆之物。
“彻夜且先到这里,我也不送他回宫,且先回我的府邸,一则我把这些事前前后后奉告他……”说道这里,萧煜咨询般的朝顾玉青看畴昔。
在如许的景象下,年仅十岁,他张口,倒是对事情最为直接的阐发,而非一些绝无用处的扣问。
远赴疆场,最怕的不是仇敌凶暴,而是火线排挤。
萧恪缓缓说道,沉着的模样,让他超脱精美的面庞,又规复以往的庄严。
萧煜的话,顾玉青天然是晓得,方才一说,也不过是情感所至,此时倒是想到了另一层,不由眉眼微动,脸颊上添了几分难堪之色,朝萧煜看畴昔,“紫檀木匣里的琉璃瓶,内里装的东西……”
“如果告终,这东西,充其量,也就是一件被尘封的密事,可若尚未获得处理,即使与那紫檀木匣子无关,能被父亲如此正视,可见事端之利毫不成小觑。”
顾玉青方才脑中浮上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的动机,后知后觉回过神,反应过来萧恪究竟在说甚么,顿时惊得身子一颤。
因为那动机,实在骇然,只方才在她脑中一冒尖,便是催的她有些手脚发虚。
见到顾玉青终是点头,萧恪松了一口气,萧煜持续道:“二则,我与他一起策画一下明日进宫动手调查丝帕的事情。”
顾玉青心头满盈上前所未有的惶恐,那种惶恐,如同孤身一人行在密林当中,而四周,倒是冬眠已久的野兽猛禽,密密麻麻,它们屏气凝神,假装不存在的模样,却睁着绿油油的眼睛,咄咄凝着她,只等着在她不留意之际,猛地发作。
所说之言,实在难以开口,顾玉青紧紧咬了下唇,深吸一口气,才又道:“那东西,该不会是……是……是陛下的吧?”
“彻夜已晚,何况现在,除了这些有苗疆图腾的东西能证明,统统的事情都与苗疆有关以外,我们一无所知。幸亏小九说他在宫里见过这丝帕,这是我们独一能动手的处所。”
别无他法,只得如此。
顾玉青顿时面色涨成猪肝,窘的不得了,低眉垂眼,死死扯动手中帕子,目光再次落到那几个血字之上,半晌过后,心境稍缓,不由喃喃读出:“国仇家恨,岂能消弭。也不知现在这国仇家恨是不是已经告终!”
萧煜闻言,顿时苦笑点头,“如何能够,你忘了,前不久,宫里才刚添了小公主,父皇还非常昌大的摆了满月酒。”
先是端王府中的妾室,现在又是宫中女子……不管是谁,顾玉青现在都能笃定,对方所谋的定是一张大网。
他这猛不防一言,沉迷苦衷的顾玉青和萧煜一时候没有反应过来,闻言顿时怔怔,朝他看畴昔。
一件产生在皇上寝息时的密事,让他如何扣问。
对于这类暗藏于暗处并且一无所知的伤害,她不安的如同一个瞎子。
就不知,到现在,这张大网是越织越密呢还是已经被人戳破撕烂。
顾玉青正犹疑,萧恪赶在她前面,道:“姐姐,先前我们不得相认,很多事,不能并肩而行,现在既是挑明,我想和你同业,姑父不在,天然要由我庇护你。”
当年苗疆一战,虽是皇上御驾亲征,可率军之人,到底是父亲。
毕竟这件事,在此之前,只要她二人晓得,他并不能万分必定,顾玉青就会让萧恪参与此中。
在血字带来的震骇过后,萧煜闻言,扯起嘴角,暴露苦笑:“即使父皇晓得,我却也没法扣问。他虽宠我疼我,到底是君父,有些事可为,有些事,倒是决不能碰触,伴君如伴虎,我也不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