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如许一番鼓励,兵士顿时势气高文,不出三天便一举拿下处所阵地。
窗外电闪雷鸣,顾玉青顺手拿起搁置在床头的一本《孔雀行兵策》翻阅起来。
按着祖爷爷的叮咛,那扮作高人的侍从在赠书时吹着胡子说道:“本书乃住在彩云之南的孔雀仙子编写,仙子不忍尔等屡战屡败,特命贫道将此神书赠送贵军,得此书者,必然是战无不堪攻无不克。”
遵循快意方才的禀述,这杜娘子与顾玉禾的私交应当是不错的,不然杜娘子一个厨房的管事,如何敢去拦顾玉禾的路。
快意点头应诺,为顾玉青又添上新茶。
顾玉青常常表情不好或是心烦意乱难以埋头的时候,便喜好翻一翻这本书,看看内里的美食美景奇闻异事,烦躁的心便垂垂安静。
一向坐在梁上的吉利看着两人分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称心的嘲笑,翻身跳下房梁,轻声快步走到方才萧铎翻出去的窗前,将那独一翻开的窗户从内里锁死。
暴风残虐,暴雨如柱。
一想到这几次都白忙乎了,萧铎内心就漫上一股没法挥去的挫败感,沉着脸咬牙说道:“算了,先归去。”
萧铎的神采比这铁网还要青,现在他们除了走门出去,便只能翻身再回书房。
顾玉禾极爱她做的甜汤,上一世,顾玉禾为了这个甜汤,没少打赏杜娘子,常常脱手都是几十两银子,甚是豪阔。
萧铎和长顺一出版房,脚还未在屋檐下站稳,人便傻眼了。
可题目怪就怪在这里。
想到这些旧事,顾玉青心头疑云浮上。
眼看兵士的势气一天低过一天,愁坏了的祖爷爷俄然奇想,在集市上找了一本云南的处所志,给它包了个书皮,大笔一挥写上《孔雀行兵策》,再让近身侍从扮作高人羽士,当着全军的面将此书赠送给祖爷爷。
原觉得她是悲伤难过不忍直视,可第二日萧铎即位,顾玉禾作为顾玉青的mm被邀观礼,她倒是整天都神采飞扬笑容晏晏,没有一丝难过。
长顺提及密室,倒是提示了萧铎。
这本书的写作者笔力深厚说话滑稽,字里行间透着的都是满满的对糊口的酷爱。
长顺忧心忡忡的拖着沉沉的步子,跟在萧铎身后,翻窗分开顾家的书房。
顾玉青在灯下细细读动手中书卷,不时昂首望一望窗外雨幕,眼中一片神思遐想。
“殿下,这么找下去也不是体例,主子看,您还是先向二蜜斯探听探听吧,万一那书底子就不在书房呢!那么首要的东西,想来顾家另有密室存放也未可知。”长顺压着声音在萧铎身侧轻声说道。
“殿下……”长顺抽着寒气仰脸看头顶的铁网,在时不时划破长空的闪电晖映下,铁网泛着的清辉让民气头发麻。
顾玉青记得,杜娘子是个孀妇且孑然一身膝下无子,自进了顾家的大门便踏结结实一心一意的为顾家做事,可谓诚恳本分。
这本书固然名叫行兵策,可内里的内容倒是与行兵兵戈没有涓滴干系,讲的不过是云南的一些风土民情和小吃杂耍。
他们总不能在这露天的院子里站一宿吧,莫说是回廊了,这院子里连个避风的小凉亭都没有。
他们,则被关在这笼子里。
不说别的,单单是杜娘子对赵嬷嬷的恨意,便值得顾玉青好好扣问一番,她竟不知,杜娘子那样刻薄诚恳的人会这般的恨赵嬷嬷,人都死了还要拿她的尸身撒气。
自此,《孔雀行兵策》在顾家军里便被传播开来,顾家的将军一代又一代都用此书来鼓励将士。
宿世此生的事情重堆叠叠缭绕心头,顾玉青内心沉沉的叹了口气,“明儿一早把杜娘子唤来,我有话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