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远心疼的保护道:“绣莲心肠仁慈,定是那死丫头……”
顾明远听了,也对劲点头,“母亲?”
“行了,”老夫人语气淡道:“我乏了,退下吧。”
顾贤妃是老夫人老来得子生下的,从小娇养金贵。厥后入宫为妃受宠,老夫人便更看重了几分。
杜嬷嬷或许会来清平庵给清虚银钱,但这银钱绝非是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而拿的。
半夏吐吐舌头,忙谨慎扶她去见人了。
“‘父老赐,不成辞’”顾宝笙道:“嬷嬷怎能让我做不敬长辈的人?”
“不错,”顾宝笙点头道:“那红绳编法详确,又坠着小金鱼。是云州那边的家中姊妹戴的小玩意儿。”
“姨娘待我的好,我都记取。此生当代,永志不忘。归去自会一一酬谢她。”一字一句恳诚心切,杜嬷嬷却感觉身上一阵阵发寒。
“本来女人是看到了芸香和妙平局上,一模一样的红绳!”半夏恍然大悟。
堂堂顾相嫡女,竟被磋磨死了奶娘嬷嬷不说,还得日夜诵经,被打被骂。连一月顾府的月钱也未曾收到过。
半夏是心疼坏了。顾宝笙的肌肤嫩白,略微打一下就是一大块红痕,何况这被扇了大巴掌的脸,陈迹是几天都没有消的。
于顾家而言,一个获咎了皇子妃子的女儿,只该多受些痛苦给他们赔罪出气。
当日顾宝笙推五皇子秦池入太液池,几乎淹死。是孟云遥和她大哥孟行舟两人救下了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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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宝笙淡笑道:“嬷嬷另有甚么说的?”
她幼时敢推皇子,现在长大了……妾身便罢了,可珅儿才七岁呀,本就是庶子不受正视……如果……”
顾明远也不解的畴昔望了望。
“没……没了……”
杜嬷嬷忙摆手说哪有,笑得一团和蔼,亲热至极。
顾明远将她搂在怀中安抚:“母亲只是一时心疼小妹,你便委曲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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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绣莲咬牙暗恨,老夫民气疼起这个幺女来,全就不管她了。
这一看,郑绣莲顿时满脸惨白。
妾身倒感觉,眼下皇上选和亲公主是个好机遇。一则全了大蜜斯的婚事,二则于我们祖上也有光。”
“女人来了?”杜嬷嬷笑嘻嘻的迎过来。脸盘宽黑,膀大腰圆,一双眯眯眼老闪着精光,总像洞中乘机而动的肥黑老鼠,会冷不丁窜出来狠咬一口嫩肉。
不出三月,你是必然能扶正的!我们珅儿很快就是嫡子了!”
松鹤堂
萧德妃说顾宝笙克夫,孟云遥旺夫,亲身求了皇上消弭婚事,将孟云遥定了下来。
“这丫环就不必带了吧……”今后清算这小贱人总不能有人告信儿去啊!
“咳”,顾老夫人轻咳嗽了一声。
杜嬷嬷不甘,到底也不敢在人家地盘儿上给她瞧神采。只得应了,让小厮们抬了箱子出去了。
信上说的,恰是丰城清平庵清虚苛待顾宝笙的事情。
见老夫人抬眼望她,郑绣莲语气更和顺了,“大蜜斯是被皇家退过亲的,平凡人家也不敢留她。
郑绣莲脸上的酒窝顿时打起笑旋儿来,忙道:“恰是呢。云遥不时候刻都记取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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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直接将宫中顾贤妃传出的手札甩到了郑绣莲怀里。
见半夏懵懂,顾宝笙就细细解释了一番。
顾宝笙坐在黄梨木雕花开繁华的圈椅上,姿势端雅,点头道:“让嬷嬷久等了。”
“传闻朱嬷嬷来送家书了?”顾老夫人淡淡的问道。
顾宝笙刚辞了徐老夫人和秦氏,返来半夏就又上药,又拿出幕篱来给她戴上,心疼道:“女人这伤真不值。那丫头合该去死!”
提及她这个“琴棋书画,大家堪夸”的大女儿,郑绣莲高傲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