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尝不想如许……”顾宝笙感喟道:“但是姨娘未免太心善了些。
郑绣莲也是奇特,老太太听了话,不盯着顾宝笙,反含着肝火看她。
顾宝笙抢先道:“是宝笙叮咛她打的,祖母莫怪。”
倒是顾老太太见一个小丫头把翠柳摁在地上揍得鼻青脸肿,吓了一跳。
堂堂相府嫡女,一月的月钱竟只要两串钱,那十两银子的份例拨给谁了呢?
万一真要出了甚么事,那承恩公府的人不得在朝上找老爷的费事吗?”
“笙姐儿,不是我说你。你既然病着就好好养伤。”郑绣莲柔声道:“老祖宗的寿宴就要来了。
松鹤堂
翠柳傻了眼,她记得早前不是让月季换掉了饭菜吗?这饭菜,如何还会在这里?
墨琴仓促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顾老太太看郑绣莲的神情愈发不善。
这个孙女儿既不能生养,又克夫,吃着府里的闲饭还到处惹事……
女人又如何了?
半夏施礼,回身从屋里端来馊饭作证。
“祖母,寿宴期近,可这厨房的丫头却给我端馊饭。我一问起,她竟说府上受罚的主子都吃这个。”
又说老太太偏疼,远不如承恩公府的杜老太太靠近,叫人狠狠打了厨房的翠柳出气。
届时拆穿她装病的伎俩,才叫美满!
“刚才是你送了馊饭,还在内里大喊小叫?”
婆子略去了翠柳送饭一节,只说顾宝笙嫌府里饭菜不好。
郑绣莲低头,猩红的眼里尽是痛恨,走过顾宝笙身边,低声道:“女人嘴巴公然聪明。”
如许喊打喊杀的,可不像模样啊!”
顾老太太恨得笃笃笃的把拐杖往地上戳,“说!”
顾老太太越想越嫌弃,“不是甚么大事,你就……”
郑绣莲在花厅热络的号召着众位夫人,笑意盈颊,长袖善舞。
“还不快停手啊!”郑绣莲斥道:“没心肝的东西,见到老祖宗来了,还敢如许卤莽。
隔着屏风,送饭的翠柳看不清顾宝笙的神采,却听她语气恹恹,愈发信赖郑姨娘说的话没有错。
顾宝笙在屋里,听出了她的指桑骂槐。
把稳吓着了老祖宗!”
我说这丫头不对了,她竟还说要找姨娘做主。
但如许隐蔽的事情,若非顾明远求到她面前,她也不会晓得的。
“祖母和姨娘如何来了?”半夏和翠荷扶着顾宝笙缓缓的走到院中给顾老太太见礼。
郑绣莲喊冤:“娘,实在……”
一口一个“年青”、“肤白”、“有福分”,哄得顾老太太皱巴巴的脸笑咪咪得满是褶子。
“好啊,公然是翅膀硬了,不把我放眼里了。”顾老太太手颤抖着道:“扶我去,去看看阿谁死丫头到底想干甚么!”*
“甚么大事儿啊!”顾老太太嫌恶道。
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米汤上浮了一层沫子,零散散着几块土黄色的窝窝头。
可见人家只是一时髦起,并不把顾宝笙放在内心的。
“好了,翠柳歪曲主子,远远发卖出去就是了。至于阿谁丫头……”
你跟李管事的女儿交好,便把那幅《梅花攒寿图》拿给她帮手当了。
很快,便有个婆子往松鹤堂报信去了。
“娘!”郑绣莲笑道:“笙姐儿身子不好,也无妨听听这婆子的话。
“寿宴人多,你一小我恐怕也管不过来。”老太太定了下来,“让墨琴帮衬帮衬你。”
那我们顾府的脸面岂不是全坏在这份馊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