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澜靠在椅背上悄悄的看着,并不接话,倒是一旁的唐嬷嬷沉着声反问道:“窦嫂子说的甚么话?女人是让你回家,又不是关键你,怎就喊起了饶命?”
过了半晌,锦澜才慢悠悠的开口:“窦嫂子,你可清楚大周律法,签了死契的奴婢私逃是甚么罪过?”
屋里静悄悄的,只闻声窦氏时断时续的抽泣声,锦澜并不催促,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唐嬷嬷和文竹也冷眼盯着。
“奴婢心想,她大抵和小姑子一样,是女人身边的人,便要将她请进屋。谁知她却摆手回绝,取了二两银子出来,只说是有事相商。”许是扯到了银子,窦氏脸上闪过一丝鲜明,语气立时有些吞吞吐吐。
想来定然是因为那件事了!
锦澜嘴角翘起一丝冷意,“若我没记错的话,挽菊签的恰是死契。”
窦氏本来还心存幸运,锦澜的话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顿时面如死灰,颤颤巍巍的说道:“女人,奴婢这就说,这就说......”
“窦嫂子,你不消抵赖。”锦澜冷哼一声,稚嫩的小脸上尽是厉色,“实话奉告你,挽菊出府时,我底子没让她带粟子糕!”
这么多事对在一块儿,独一的解释便是――澜园里恐怕被人安插了棋子。
锦澜深深的吸了口气,捧着茶盅的手紧了几分,若她猜得没错的话,对挽菊动手的人极有能够就是对沈氏下毒之人!
锦澜沉默了半晌,将心底最后一个疑问吐出口,“挽菊可曾回过家?”
起码到目前为止,挽菊还活着,并且没有落在别人手中。如若挽菊已经出了事亦或者被人抓了去,对便利不会找上挽菊家,还给了银子打通窦氏到府里乞假。这明显是恐怕府里发明挽菊失落,从而引发她的思疑。
窦氏不竭颤栗的身子一僵,挤出个比哭丢脸的笑容,“女人这话从何提及?小姑子不过是得了急症,恐怕回府给女人过了病气,这才来告几天假,女人怎的扯到私逃二字上去了?”
挽菊恰是因为带了沈氏的药渣出府验药,才引火上身的。可关于验药这件事,只要她和挽菊二人晓得,那下毒的幕后黑手又怎会发明?且挽菊出府的时候,行走的线路,对方均摸得清清楚楚......
瓷器清脆的碰撞声时不时在屋里响起,如果平时,定然感觉动听动听,可此时现在落在窦氏耳中,好似千斤之锤,一下下砸在心头上,顿时感到惊心肉跳。她不住的捻着下摆的衣角,忐忑不安的考虑着该如何脱身。
窦氏神采刹时煞白,再也撑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冲锦澜叩首,“女人,女人饶命啊!”
虽说现在是炎炎夏季,锦澜的心却仿佛落入了冰洞穴普通,越来越凉。
不料窦氏对文竹的话置若罔闻,仍旧呆呆的站在原地,身子抖得如筛子普通,神采越来越丢脸。
锦澜压下心头肝火,目光冷冽的看着她,“窦嫂子这是在和我谈前提吗?你莫不是忘了,现在这统统可由不得你!”
“怎,如何会......”窦氏呼吸蓦地一窒,脸上强装的平静终究被突破,暴露了几分慌乱,但嘴上仍死咬不放:“那日奴婢确切吃了粟子糕,也许,也许是小姑子顺道在铺子里买的。”
窦氏被唐嬷嬷一喝,倒是不敢再持续磕了,只是跪久了双腿发麻,加上又惊又怕,一时候竟站不起家,便瘫坐在地上,低低的抽泣着。
挽菊不过是叶家的一个丫环,虽五官长得清秀,却并无倾国倾城之姿,且家里过得也不算好,又有谁会惦记?再说叶家对待下人一贯刻薄,府里的一等丫环每隔两个月便会有一次回家探亲的机遇,这么多年来,从叶府到家中这条路挽菊交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遍,都没出过事,如何这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