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愣了下,“母亲那边清算安妥了?”
“嬷嬷,我们去给母亲存候!”锦澜深深的吸了口气,冷冷的说道。
那两个丫环都不是笨伯,还为容沈氏开口,立即跪在沈氏面前,二话不说悄悄地磕了三个头,“奴婢见过太太。”
叮咛完世人,锦澜才扶着沈氏到床榻上去,又拉了被裘盖在她身上,看着沈氏惨白惭愧的脸庞,内心的肝火却如何也发不出来了。
她想着便脱口问道:“里头住着甚么人?”
只是,锦澜也明白,若想要母亲完整放下,谈何轻易?毕竟她和叶霖是少年伉俪,当年情投意合,又怎会没有一点豪情。不然多年来蒙受如此磨难,以母亲的性子,恐怕早已经提及和离了。
沈氏阴沉着脸,眼中似怒似悲,直到被锦澜这一喝,顿时回过神,“澜儿,你如何来了?”
她打从心底但愿母亲能斩断和叶霖之间的情分,固然这般想实属大逆不道,可也唯有如此,将来母亲才不会被叶霖的薄情寡义害得遍体鳞伤。
“哦?”锦澜挑了挑眉,笑逐颜开指了指一旁的宁姨娘,“方才宁姨娘但是亲口说了,你们是本家送给父亲的丫环,现在你又说自个儿不是丫环,那你们究竟是甚么身份?”
右边一袭鹅黄百褶裙,窈窕纤细的叫添香,明显她的嘴没有红袖快,不过也从速跟着点头。
背面那两位也跟着妖妖娆娆的屈了屈膝。
锦澜冷着脸捂着沈氏冰冷的手不答话,反而扭头冲外头喊道:“惠秀,去取些热水来,虎魄,再拢一盆火,要快!”喊完还不算,又冲跟着本身进屋的唐嬷嬷道:“嬷嬷,你亲身去熬碗姜汤。”
“母亲。”她长长的叹了口气,掖了掖被角,半坐在床沿上,轻声道:“您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是两个美婢,传闻是外头的人送给老爷的,进府已有大半年了,常日里老爷最爱到绮春苑听曲。”沐兰低声回道。
唐嬷嬷从速点头,“好。”
官僚之间赠婢送妾被视为风雅之事,这在京都并很多见,可那两个婢子进府大半年,却未曾见叶霖同母亲提及只字片语,虽说都城和扬州相隔千里之遥,可每隔两三个月的手札中,亦可奉告母亲吧?
宁姨娘眼中得逞的笑意倏然僵住,望向沈氏的脸上闪现出一丝高耸的难以置信。
母亲还同叶霖起了争论?锦澜秀眉紧蹙,顾不上多说,抬脚便往正房去。
来得还真是时候,锦澜眯了眯眼,若非她抢先一步到母亲屋里,只怕这会儿母亲还在窗前坐着,到时候被宁姨娘一刺激,指不定真会出甚么大事来。
沈氏端庄的脸庞终究变了,不过却并未如宁姨娘所期盼的那般怒不成歇,而是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扩大加深,本来冷酷的语气也变得舒缓起来,“如此,倒是难为你们二人了,幸亏不算太晚,今儿等老爷返来,我便向他提一提,晋了你们的份位吧!”
除了宁姨娘和雁姨娘外,背面还跟着两位娇媚素净,身材窈窕婀娜的女子。
仍旧跪着的两人神采齐齐一变,左边穿戴桃红色碎花袄子,妖娆饱满的叫红袖,她猛地抬开端辩白道:“奴婢不是丫环!”
“绮春苑?”锦澜细细一想,才记起绮春苑这处院子,若她没记错的话,绮春苑仿佛是一处常涌来搭台听戏的院子,常日里并没有人居住才是。
公然是一对妙人儿,连声音都似娇媚得能滴出水来,锦澜内心嘲笑,叶霖还真是荤素不忌,本家送来的丫环也敢收的这般心安理得。
锦澜见沐兰的神采仿佛有些不对,不由皱起秀眉问道:“母亲屋里但是出了甚么事?”
她们是甚么身份?当然是老爷最宠嬖的人啊!红袖和添香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宁姨娘一眼,老爷还说会将他们抬成姨娘,必定是宁姨娘妒忌,用心在太太面前诽谤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