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氏完整部会错了,夏太太可不是为母则强,她就是天□□占便宜,半点亏都不能吃的人。
辛氏并不在乎,吃完一块,又吃了一块,甚是苦涩。
辛家都是读书人,有着文人独占的狷介。
许是吃伤了,辛氏俄然犯起恶心来。
“别,”杨芷低呼,“挺好的东西,扔了多可惜。再说,好歹也是夏师兄的情意,我先收着,你甚么时候想起要,过来跟我拿……”
杨芷笑道:“母亲如果爱吃,改天去福顺斋再买些返来,我记得前次的百合酥,母亲也尝着好。”
两人制定礼单,送给辛氏过目。
满满一盒子,都是谢公笺,有深青、浅绿、深红、粉红,乃至另有极可贵的明黄和铜绿色。
杨萱忙取出来数了数,欣喜道:“竟然有十色,都齐备了。多谢大哥。”
杨萱歪头想了想,脆生生隧道:“三娘舅客岁做的水田笺很都雅,爹爹帮我问问是如何做的,转头我也学着做纸笺。”
辛氏莞尔,随即感慨,“这就是为母则强,孩子如有个三长两短,没有哪个母亲会泰然处之。”
她本能地感受薛况应当很靠谱,因为薛太太做媒的那家吴太太回绝杨芷的时候,既没有抉剔杨芷的边幅,又没抉剔她的穿戴打扮,只提出两点。
杨芷发笑,“夏师兄没做错甚么吧,你为何不喜他?”
杨萱不太想吃夏怀宁带的东西,便对付道:“不饿,待会儿再说。”
两天后,杨桐带着一盒新墨、两刀宣纸以及一小匹大红色府绸去夏家回礼,返来时给辛氏带了两斤莲蓉月饼。
辛氏大略扫两眼,点头赞道:“不错,你们两个能当一半家了……不过,我得提示几句,工部吴大人是云南人,家里一贯吃咸味月饼,这个要标记上,免得买错了。张大人的家眷吃了桂花以后浑身发痒,不能送冰糖桂花馅的。咦,薛大人家里分外多一篓葡萄?”
想到此,便自作主张在薛况名字前面加了葡萄两字。
杨芷爱吃桂花,抢先掂一块小口尝了,笑道:“好吃。”
三年前,大娘舅辛农就因为珍惜人才,把大表姐嫁给一文不名的书院弟子。
辛氏忙道:“阿桐随便拿,我吃甚么都行,再者想吃了就打发人去买。”
辛氏送给她一对珠簪,杨芷经心绣了两条帕子,杨桐则抱了只纸盒子走进正房院,奥秘兮兮地说:“萱萱猜一猜,内里盛得是甚么?”
现在杨家既没有欠着夏怀远的情,也没有到被太子惦记取的境地,底子犯不上跟夏家如许的流派攀亲。
不免辛氏不会生出这类心机?
说完,感觉不当,“姐也别要,都抛弃算了。”
少顷,门帘被撩起,杨桐捧着本字帖出去。
厨房里只能变着花腔儿给她做吃的。
杨萱记得大兴田庄种着十几架葡萄,有颗粒饱满的紫葡萄,这个倒是平常,别的一种黄绿色的水晶葡萄倒是可贵,并且水晶葡萄个头大又长,口味非常甜美。
杨桐不忍再逗她,伸手翻开盒盖。
辛氏翻开看看,“好几年的东西了,难为你还收着。当初你练字是四五岁上,劲道小,不碍甚么,怀宁用的话,闺阁气过分,不太合适。转头请你父亲寻一本合适的字帖给他。”
辛氏探听这么多,不会有甚么设法吧?
杨修文笑着承诺。
杨芷别成心味地看她一眼,游移着问:“好轻易集齐的,说不要就不要了?”
辛氏这边的亲戚都在扬州,只要过年时候才送礼,平常的端五中秋等礼节都略过了。杨修文则是三代单传,并没有甚么本家亲戚,正如辛氏所说,来往的只要杨修文的同窗和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