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那双平日阴霾狠厉的眼眸,竟然也像笼了层轻纱似的,温润亲和。
萧砺默一默,开口道:“有劳,我这里有伤药,趁便帮我洒一点。”说着从怀里取出只瓷瓶,放在桌上,又挽起衣袖。
彪形大汉核阅般盯着杨萱。
杨萱恍然,见萧砺已走到门口,忙又唤住他,“大人出去,别走西边的路,西边薛猎户家中养了只极凶的狼狗,夜里会放出来,不声不响咬你一口。也别走东边,张大爷养白鹅,如果颠末他家,白鹅一准会嘎嘎乱叫。”
见到杨修文,杨萱劈面扑过来,抽泣着道:“……睡着觉,不晓得如何就出血了……茶壶里没有水……”
萧砺凝睇她一眼,缓慢地钻出来,缩紧身材。
药粉极是有效,不过数息,鲜血便缓缓止住。
就感受萧砺似是“嘶”了声,手臂不自主地收紧。
萧砺脸上暴露动听的笑,“那我该走哪边?”不等她答复,已经排闼出去,纵身一跃自墙头翻出,转眼消逝在月色里……
杨修文心疼不已,因见她光着脚,忙把她抱到椅子上,柔声安抚,“松开手让爹瞧瞧,没事的,许是白日在太阳地里站久了,稍过会儿就好了。”
正考虑着,只听萧砺又问:“你几岁了?”
很明显是萧砺手臂上的血沾到了她手上。
杨萱鬼使神差般答道:“就快十一了。”
杨萱抽抽答答地应着,眼角却不住地往彪形大汉身上瞥。
春桃低声道:“我陪着女人,女人放心睡。”
杨萱瓮声瓮气地答复:“鼻子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