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里固然也是吃的牢饭,好歹菜里有几滴油花,米饭跟狱卒们一样,没掺沙子。
直到半夜时分才真正阖上眼,第二天天然又是晚起。
银楼伴计看了眼,嫌弃隧道:“现在都不兴这类式样,谁会买这类钗?”
狱卒见他穿戴平常,浑身高低也没个值钱东西,晓得不是甚么大人物,扬着下巴道:“你当这是集市啊,阿猫阿狗都能进,你瞪大眼睛瞧瞧,中间牌子上写着甚么,‘无关之人,一概不准入内’,你认不认字?”
辛氏听着话音不对,却没多想,解释道:“阿萱年纪小,不忍心她出嫁,并且一时半会儿去那里找前程?再者也是存一丝幸运之心,或许政局能有转机,何必非得把阿萱逼到死路上?”
既然她要在萧砺家中住上好几个月,那么百般事物都得购置起来,起码不能像前天那样,家里连根针都没有……
夏怀宁赶往三井胡同的时候,萧砺也去了顺天府监狱。
夏太太故伎重施,哭天抹泪地要求夏怀宁代替夏怀远施礼拜堂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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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把夏怀宁满身摸了个遍,见没有夹带凶器,往右边一指,“本身出来找,别呆久了,盏茶工夫须得出来。”
当即把杨修文一家转到左边的牢房里关押。
正如杨萱所说,伴计在银楼待了十几年,伸手一掂就估摸出金钗的分量,必定不止一两金,又见杨萱生得细皮嫩肉的,身上衣裳倒是浅显。
古往今来,姊妹易嫁也不是没有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