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浅坐下,就着窗户透出去的亮光,细细检察李思汶的神采,神采倒还好,李思浅往前面椅背上靠了靠。内里,岫云已经沏了茶送出去。

“姐姐,你返来了!”

“嗯,跟畴前没甚么别离,夜里也睡的沉。”岫云转头看着目光怔怔直直看着窗外,对她们的话充耳不闻的李思汶,神情黯然,“女人甚么都好好儿的,就是……”

娘娘是打心眼里尊敬他们,这是全部太病院统统人的共鸣,为了这个,不晓得多少人都抱着士为知已肝脑涂地的设法,他俩就是此中之一。

“唉!真死了不见得不好,活着,也不见得就是好。”李思浅看着蜷睡在床上的李思汶,象是答岫云的话,又象是自言自语道。

“有劳两位了,请到外间开方用药。”李思浅微微欠身以示感激,两位太医忍不住满脸笑容,站起来,连连躬身,连连不敢。

“汶姐儿!你如何了?你这是如何了?岫云!快去请师太!去叫太医!”李思浅吓的内心猛跳。

李思汶抖的如暴风中的树叶,“姐姐,那火……就是那样,一下子!就一下子!我看到好些人……好些人……好些火人,姐姐,我裙子上满是油,身上满是油,我出了门,他们把门锁上,门内里满是油,满是火,满是火人,我闻声她们叫我……”

太医退出,几个女使出去,和岫云一起,谨慎的将虚脱昏倒的李思汶抬到床上。

李思浅点头,女使们利落的扯起围幔,金橙和岫云服侍李思浅换了衣服,撤了围幔,岫云见李思汶睡的极沉,曲膝道:“女人睡沉了,只怕要好一阵好睡,娘娘也该累坏了,也该归去歇着……”

“我撑不下去了,我怕得很,我怕!姐姐你晓得吗?我怕!我撑不下去了。”李思汶死死拉着李思浅的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唯恐一放手一眨眼,李思浅就会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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