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我晓得!我返来了,我在这里!有我呢,今后有我,我替你撑着。”李思浅柔声细语安抚她。

李思浅抬了抬手,在满院子的人中站在最前的胡太医和贾太医仓猝拎着长衫一角急步进屋,不敢多礼又不敢无礼,干脆跪在地上,膝行上前,一边点头躬身一边伸手搭在李思汶脉上。

“女人饮食起居都好?”

李思浅坐下,就着窗户透出去的亮光,细细检察李思汶的神采,神采倒还好,李思浅往前面椅背上靠了靠。内里,岫云已经沏了茶送出去。

李思浅悄悄舒了口气,李思汶痛哭出声那一遍,她内心一松,而不是一紧,汶姐儿这弊端,不怕哭不怕闹,就怕象前一阵子那样一声不响。

李思浅点头,女使们利落的扯起围幔,金橙和岫云服侍李思浅换了衣服,撤了围幔,岫云见李思汶睡的极沉,曲膝道:“女人睡沉了,只怕要好一阵好睡,娘娘也该累坏了,也该归去歇着……”

岫云一身细棉淡蓝衣裙,正站在院子里晾衣服,见李思浅出去,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紧几步掀起帘子,让李思浅出来,本身忙去屋角捅开炉子烧水。

“您的衣服……”岫云指着李思浅的衣服,李思浅摆手表示没事,中间金橙已经接过女使递过的衣服包,看着李思浅道:“娘娘还是先把衣服换了吧,如许的气候最怕着凉。”

李思汶抖的如暴风中的树叶,“姐姐,那火……就是那样,一下子!就一下子!我看到好些人……好些人……好些火人,姐姐,我裙子上满是油,身上满是油,我出了门,他们把门锁上,门内里满是油,满是火,满是火人,我闻声她们叫我……”

也不晓得哭了多少时候,李思浅只感觉仿佛颠末端一个地老天荒,李思汶哭声渐低,这一场痛哭,哭干了她的眼泪,也哭干了她的力量,直哭到浑身软瘫在地,半晕半醒。

“唉!真死了不见得不好,活着,也不见得就是好。”李思浅看着蜷睡在床上的李思汶,象是答岫云的话,又象是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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