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话------
顾卿晚却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这却更加凸显了右脸下颌一块处的光亮,庄悦娴明显记得那边也受伤了的,为甚么用的是一样的膏药,这里却规复的如此之好,这太奇特了。
庄悦娴从外头出去,恰好就见顾卿晚伸展动手臂,晨光中她因伸展身子而显得愈发纤细曼妙的身影,仿佛一株感染了雨露正婷婷袅袅向上拔苗的绿芽。
顾卿晚这几日在屋中养病,清楚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不想这院子竟然无声无息就大变样了。
跟着她上前两步,那道打在顾卿晚身上的刺目阳光被遮挡,暴露顾卿晚整张脸来,也闪现出了脸上那些狰狞的伤疤。
顾卿晚虽看不到本身的脸,但能够设想定然是有些有碍观瞻的,蓦地吓到了人,心中还觉有些抱愧,不觉便冲那婢女歉意一笑。
“如何回事?”
庄悦娴见顾卿晚愣着,脸上神情也不竭变更,不觉严峻的唤了她一声,暗自有些悔怨,方才她不该又提起晚姐儿脸上的伤的。
这边脸颊下到下巴的位置,明显有一条极深的伤疤啊,昨儿脱了一部分伤痂,早晨她还摸过,还是凸凸凹凹的,如何本日再摸竟然如此光滑,半点陈迹都没有了!?
活脱脱一朵风雨中扭捏的白莲花,等着怜花儿人去撑伞遮挡风雨,真真是楚楚不幸,不堪娇弱啊。
因激烈的光芒只从窗缝中透出去,那一束光照在她的下半截脸上,上半截脸隐在了暗处,有些恍惚不清,可那沐浴在光芒中的下颌,美好光亮,细致的仿佛凝脂,一向延长到仿佛白日鹅般美好细白的颈项。
庄悦娴便扶了她起家,帮手穿了衣裳,又亲身端水,让顾卿晚梳洗一番,这才出了耳房。
她现在又眨了眨眼,一时还没从院子大变样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那站在灶房门口的婢女。
顾卿晚回过神来,却笑着道:“没事,许是这处伤口浅,便没留下陈迹。”
许是睡的好的原因,顾卿晚只觉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自行坐起家来,大大伸了个懒腰。
庄悦娴却蹙了眉,可这些婢女都是知府送过来服侍秦逸两人的,她也管不着人家,故而她唇角动了动,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庄悦娴口中差点吐出的“好了”二字被生生憋在了喉咙眼,脸上暴露绝望和惊奇之色,僵在了床前。
顾卿晚却愣住了,心道这是如何回事儿啊,莫非她笑起来就那么吓人?没事理第一眼没被吓坏,反倒第二眼吓成如许吧。
谁知她不笑还好,这一笑,那婢女手中托盘竟是离了手,砰的一声落到了大理石的台阶上,里头的碟子碎了一地,糕点更是刹时一团乱。
顾卿晚这声笑实在有些不应时宜,使得秦御脚步一顿,目光微眯着直直盯向了她。
顾卿晚脸上结的痂多数都已经脱落,因为伤痕太深,伤痂脱掉队都留下了丢脸的印记,红一道黑一道,沟沟壑壑,凸凹不平。
却于此时,院子中俄然响起一道略显沉冷的声音,顾卿晚扭头望去,就见不知何时,秦御已迈着长腿跨进了门槛,瞧见院中景象,他站定在了门前,目光冷凝盯向了灶房那边。
那妖妖娆娆的婢子顿时愣住,仿佛是不明白如何本身还甚么都没做,就得了这等成果普通,的确就是如遭雷劈,呆若木鸡。
踏出房门的一刻,顾卿晚眨了眨眼睛,差点觉得本身一脚又穿越了时空。
庄悦娴言罢,顾卿晚也茫然的抬手摸了摸右脸颊,这一摸她也愣住了。
他头上束着紫玉貔貅冠,用一支润若凝脂的竹节发簪将一头墨发整整齐齐扎在冠中,鬓角如刀刻,端倪如用最精美的工笔细细刻画,凤目异彩,薄唇微抿,手握乌金软鞭,腰夸嵌古玉的寒剑,虽袍角感染了灰尘,风尘仆仆,然却浑身高低都披发着贵气,的确就是活生生的极品金主的典范。顾卿晚顿时恍然大悟,她就说嘛,人真受了惊,失态当中那里有甚么美感,本来方才并不是她的错觉,那婢女必然是余光先看到了妖孽进门,这才又那么一番造作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