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出了事儿,她去了也一定能找到顾弦禛,若那许真当真是大哥的化名,她岂不是就错过了大哥?
因这追逐的半晌工夫,天涯最后一点亮光都褪下了,而院子里又没有掌灯,那身影又站在屋檐的暗淡处,顾卿晚一时也瞧不清人,却只见月光洒落在那人宽广的肩头,反射出一点淡淡的蓝。
“呵,卿卿,你在唤谁大哥?”
不想那门稍稍一敲便开了,院子不大,四四方方,也没影壁,一览无余。
说着端起海碗喝了一大口水润了润喉才又道:“这沧州偏僻,特别是沧州最北,那崇山峻岭,阴湿瘴唳,向来就是我们大秦重犯的放逐享福的苦寒地。就在半个月前,放逐地不知怎的就闹起来一场暴动,传闻是在矿场的一个矿坑塌了,生生砸死了很多人,然后不知怎的,那些罚做夫役的犯人就暴动了起来,打杀了看管竟让他们逃了很多人出来。也不知是如何说的,那带头的,竟然还压服的卫所的放逐们也跟着他,就反了朝廷,还进犯了官府,杀了些官府兵丁,劫掠了库粮库银便带着人往全州这边跑了!现在只怕全州等地官府的奏章都递送进京了!”
见她眼底防备极重,苏子璃嗤笑一声,懒洋洋的靠了归去,只是饶有兴趣的瞧着顾卿晚,道:“都城有流言,说燕广王得了个男宠,珍之重之,和那男宠每日里同进同出,同床共枕,恩爱非常,现在瞧着倒是燕广王自作多情,一厢甘心了。啧啧,顾女人连燕广王那等人物都瞧不上眼,却不知另有何人是能入眼的?若说顾女民气中还挂念着畴前的未婚夫君娄世子,女人现在却又一样避着娄世子,当真是让爷猜不透啊。”
苏子璃先前并不晓得顾卿晚从秦御身边逃脱的事儿,他还觉得是秦御没庇护好人,使得吴国私有机可乘,这才导致顾卿晚堕入伤害的。
没走两步,却听身后苏子璃道:“如果今后有甚么难处,能够往都城通安镖局传信王三爷。”
顾卿晚心中直泛嘀咕,真想抓几把头发,这当代通信不便,的确分分钟能让人抓狂。
那身影,和大哥仿佛!
沧州离都城路途悠远,顾卿晚固然是会骑马的,但她这具身材即便颠末这些光阴玉莲花蜜的滋养,也还是经不住如许长途跋涉的骑马折腾,故此便筹办了马车,苏子璃派给她的几小我,只一人在明充当车夫,其别人皆在暗处,一起往沧州急赶。
秦御当日从冀州回到王府,只呆了一夜,展转反侧折腾到天亮也没睡着,干脆也不在府中等动静了,带着人便直奔这文城而来。
镇子不大,却民风彪悍,这里住的有很多人家,都是五原山上匪贼的亲眷。绿水镇虽小,风景却不错,现在镇子北边的一处青砖小院中。
方才阿谁身影气质不似平常小镇的人,故此苏庆也重视到了,闻言忙赶着马车畴昔。顾卿晚见弄巷很窄,马车进不去,便带着苏庆跳上马车,追了出来。
顾卿晚听到沧州,凶犯这几个字眼,当即便瞧了畴昔,就见说话的是一个背对这边儿穿棉布长袍的青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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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她跑路时,他在面对她时,已是有些靠近随便,让她没那么怕他了。可现在他仿佛又刹时回到了初见时。
她想了想,便低声道:“畴昔看看,你让苏青他们莫跟着,万一有甚么圈套,你们也莫管我,先顾本身逃了再图谋救我。”
公然,不待她舔舔干涩的唇瓣,就听院子中响起了一声笑。
……
现在见顾卿晚一听庄悦娴地点的宅院外有人暗中盯着,她就立马放弃了前去和庄悦娴汇合的心机,苏子璃不由微微眯着眼睛打量起顾卿晚来,半响才忽而一笑,靠近顾卿晚,道:“那些暗中盯着宅院的莫非是燕广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