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高志祥出去,他转过身,略行一礼,道:“高伯父辛苦了。”
周清秋感觉她和顾卿晚必然是天敌,就像顾家和周家是天敌一样。畴前顾卿晚还是首辅孙女时,她作为次辅孙女,面貌和才学老是要被压上一头。
这回的账目却发明有个大掌柜假公济私,贪了很多银钱,周江延天然是大怒,当即便让人将其扭送了官府。可那掌柜倒是周鼎文一手汲引的,其家人又到周鼎文面前去哭闹讨情,方才周鼎文来就是为了此事,两人不免定见相左,争论了几句。
顾卿晚扬眉,道:“你到底抱不抱!”
周鼎文也急的满头大汗,忙看向那娇如,道:“你倒是说话啊,到底如何回事!”
直到顾家毁灭,周家崛起,她周清秋一夕之间也成了都城第一美人兼才女,乃至有人说她比畴前的顾卿晚更超卓。
这些年周家在外的财产都是周鼎文在掌管措置,每个季度汇总账目,倒是他卖力的,周鼎文将账目送过来,周江延卖力清理后,该入库的入库,该分派调用的便分派调用。
秦御来回揉着,见顾卿晚神采发红,垂落着的眼眸不断颤抖,睫毛下透出盈盈如秋水的迷离光彩来,不觉也心神泛动。
高志祥甩了甩头,笑着摆手道:“年纪大了,你别说,多吃了几杯还真是有些顶不住,想当年,我和你父亲高中之时,那但是痛饮了几坛子酒,都还能斗诗的,那是多么畅快!”
周鼎文大惊失容,高志祥却已排闼而入,笑着道:“哟,看来是老哥我吵醒川彦老弟了,如何滚下来了。”
秦御目光幽幽的盯着,顾卿晚莫名竟有些脸红,忙将衣裳合拢了下,遮住了。
两人勾肩搭背,却从后门出了仙岳楼,外头天气已黑,高志祥唤来马车,亲身扶着周鼎文同上了马车,车夫一个呼喊,很快便消逝在了暗巷里。
周鼎文瞧了两眼,拍着桌子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兄长你家中不过是有只母老虎,嫂夫人也是在乎你,才如此。这外室,放在外头,偶尔出来寻个欢也好。不像我啊,不想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人戏耍,像个傻子一样被杀子仇敌玩弄于鼓掌当中啊!我……我如何那么笨拙!”
高志祥说着就上前去扶人,但是跟着他走近,他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整人神情都变更个不断,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缩在床角哭的女人。
顾卿晚禁不住俯身垂怜的亲了亲小东西的面庞儿,那和顺的目光,疼惜的行动,的确让秦御气闷。
周清秋提着一匣子糕点到前院周江延的书房时,正见周鼎文甩着袖子从里头出来,神采有些不多数雅,周清秋忙笑着行了个礼,道:“叔祖父安好。”
“女人,女人!”
周江延却摆了摆手,道:“大人的事儿,你一个女人家家不要瞎操心。”
秦御闻言怕顾卿晚活力担忧,忙道:“本日那圣旨最后不也没能接成嘛,以是说,没接旨便不作数,你放心,我是不会让旁的女人介入于我的,必然为卿卿你守身如玉!”
又冲那妇人,唤着,“小嫂子安好。”
周清秋便道:“父亲,叔祖父到底是长辈。”
前些光阴周鼎文因为心机恍忽,整天浑浑噩噩的,在户部的账目上便出了个错处,多得次辅高志祥的提点和帮手,这才算是讳饰了畴昔。
听他如许说,顾弦禛面色略黯,高志祥忙又摆了摆手,道:“瞧伯父也是喝胡涂了,说这些做甚么,放心,统统都安排好了。世侄再和伯父说说你下一步筹算,坐。”
高志祥拍着周鼎文的肩膀,周鼎文哈哈大笑,道:“老兄说的对,是死敌,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