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模样是较大块的药材之类的东西裹在淤泥里还没腐臭,她也不太确信。
宋抒怀甚觉对劲,这才放心去了兰花厅。
“可别洗,直接拿过来。”宋羽姿顾不上池子边满地的淤泥点子,直接将土陶罐子从兴儿手中接了过来。
“古玩倒不至于。”
暗中消逝,天空逐步敞亮了起来,一轮朝阳悄悄地升了上来,不出半晌,给惨白阴冷,风声吼怒的南亭山撒下一片金光。
宋府南亭别院里,现在下人们正繁忙地清算行李。云都城里宋府的宅子已经补葺好了,明日全部宋府便会从南亭别院移居云京主宅了。
宋抒怀站在书桌旁,看着宋羽姿写字虽笔墨畅快,却差了一些神韵,当即斧正道,
宋羽姿一时之间猜不切当这娘俩要搞甚么诡计狡计,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没了宋抒怀监督,宋羽姿表情镇静了很多,临摹起《古名姬帖》来也如鱼得水,随心顺手,未几会儿就写好了厚厚的一叠。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怕是称心的眼线吧。
要不是宋抒怀把握着她的经济命脉和婚配大权,她才没兴趣跟他搁这儿父女情深。
她踮着脚恐怕踩到泥点子,指着池子边的破陶罐对着小厮说道,“兴儿,这陶罐子给我。”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地往槐亭院赶去。
宋羽姿将淤泥掏了出来,翻翻找找,公然找到了一些木料残余。
宋羽姿一惊,羊毫掉在了地上。
“三女人好!”
宿世裴首辅夸她的字,龙飞凤舞,随心所欲,一方纸张困不住满面小楷。
宋羽姿停了下来,叮咛红叶上去把土陶罐拿过来。
内心却在暗自腹诽,晓得个鬼。
一众小厮见是府里的三女人,赶紧站好,垂首问安。
槐亭院位于南亭别院东配房北侧,离书房脚程不远。
宋抒怀捡了起来递给她,攻讦道,“毛毛躁躁,成何体统,哪像一个闺阁女儿,去将书桌上卫夫人的《古名姬帖》临摹百遍,待会儿为父来检察。”
宋羽姿吹了吹最后一张澄心堂纸,将其叠在最上面,面露忧色,看着上面的字非常对劲,更加感觉假以光阴定有大师风采。
宋羽姿一脸沉闷,郁郁寡欢嘟囔着,“晓得了。”
只听“哎呀!”一声。
走到槐亭院门口不远处,宋羽姿拢了拢袖口,将有泥点子的部分藏好。
一个比较肥大的小厮从淤泥里取出一个缺了口的土陶罐,扔在了池边,骂骂咧咧道,“谁这么缺德,把破罐子扔池子里,差点割坏我的脚。”
她记得之前在蜀地庄子上,端五龙舟竞渡结束,人们就将龙舟沉埋于河底淤泥里保存,传闻如此保存体例,龙舟历经数十年都不会腐朽。
这个二姐可真好,本身宫里吃了苦,还要让她跟着受一遍。
两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呆在书房里,沉默似金。
红叶见宋羽姿蹲在地上玩弄起土陶罐子,不免有些猎奇,“难不成这还是个古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