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程桃还仗着蔡平宫中失势,招了婿赘,经商顺利,开枝散叶,香火畅旺。
裴文风眼神冰冷道,“我叫你泼!”
程桃撩开了袖子,叉着腰指着面前二人,大吼道,“好啊,蔡平,你还敢带女人返来。”
这女报酬了独占蔡府财产,竟将蔡平送进宫里做了寺人,让蔡家直接绝了后。
“泼......”
对,是他的继母导致了他不幸的童年,是他的继母把他卖到宫里去做了寺人。
许是担忧又挨骂,程桃赶紧补了一句,“我平时待平儿也是极好的。”
她杀心骤起,抄起斧头上前。
这到底是泼还是不泼?
内心起伏不定,难不成这老虎看出了她的身份了?
裴文风也没辩驳,反而端起了茶水,品了一口,这才慢悠悠补了一句,“我虽是裴氏族人,但我与你不熟。”
当时蔡平跪在地上,非常诚心肠说了一句让她至今难忘的话。
她吓了一跳,从速又端了起来,舔着个脸道,“少侠,我错了。”
俄然,一声婴儿哭泣打断了宋羽姿的回想。
......
直至厥后,蔡平多次提及,她终是明白了,他是极其当真的。
宋羽姿看不下去了,冲了畴昔将女人手里的木块夺了下来,她伸开双手,拦在蔡平面前,眼睛死死地盯着女人,“是我们忽视了礼数,但你不准打他!”
不知何时,程桃头上的发包俄然被利刃堵截,断发散了一地,头发披垂开来。
“平儿你说话啊,快劝劝你这位朋友。”
她才朦昏黄胧得知,本来一小我不幸的童年需求用尽平生去治愈。
程桃打着冷摆子,牙齿高低直打斗,说话都开端倒霉索了,“少......侠,侠......天太太......冷......我去屋里......歇歇。”
“本宫皆允。”
那日,秋风萧瑟,黄叶缠绵。
“那主子大胆讨赏,请皇后娘娘赐青川蔡氏尽数自戕,大家三尺白绫便可!”
蔡氏满门一百三十余口,男女长幼高高挂起,长是非短,各式百般,在屋梁下,大树下,亭廊下,跟着风雨尽数飘摇。
裴文风嘴角勾起。
蔡府厅堂内,宋羽姿坐在右首位置,死死盯着已经换好衣衫的妇人,仿若随时能上去撕咬的野兽。
偌大的蔡府,竟没一个真正具有蔡氏血缘之人。
程桃神采一变,吃紧忙忙地往阁房走去。
程桃吓得敛住了笑容,低声说道,“女人,我再也不敢了,我刚叫平儿去上药了,他等会儿就过来。”
木块上的倒刺扎进了蔡平的小腿肚子上,血水浸湿了他薄弱的裤腿,他一声不吭地持续劈着柴火,仿佛已经非常麻痹了。
程桃那里敢再泼,端着木盆的手酸得颤栗,也不敢放下来,咬着牙死死撑着,“不泼了,不泼了!”
裴文风淡定地站在中间,如同鬼怪,“泼下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