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立马站了起来,对着宋抒怀行了礼,“父亲,我感觉他日不当,这过几日再审,各种细节就恍惚了。若此次轻拿轻放,不查个明显白白,今后又有谁瞧见甚么贼子了,岂不是捕风捉影,让我们内院女子不清不白,不如本日由我来鞠问他们,必然清清楚楚谁在扯谎。”
柳芸娘早听出来宋抒怀话里包庇她的意义了,估摸着这事闹下去亏损的还是自个儿。
底下跪着的几人噼里啪啦的就自扇耳光起来。
杨嬷嬷又上前给宋老夫人捏了捏被角,肯定不通风后才回道,“我们也不差啊。三女人彻夜可叫奴婢刮目相看,今后有她助力,事半功倍。”
柳芸娘莞尔一笑,放低了姿势,言语间有几分奉迎,“老爷,我就不打搅你歇息了。今儿的事,是我......"
宋羽姿正愁没枕头,柳芸娘就给递来了,她坐回原位,揉了揉帕子委曲说,
满天的月光洒在荷塘里,映着新出的小荷尖角,如同悠悠蓝火,沁民气脾。
宋抒怀看着她隆起的肚子,眼神和缓了很多,“芸娘,放心待产。没有人能代替你的位置。”
世人皆散了去,杨嬷嬷正要走,宋抒怀叫住了她。
杨嬷嬷揉了揉额角,“奴婢来时,宋老夫人叮嘱过,这内院之事,平时一些小事,讲讲情面油滑也就罢了,可这贼子之事,进了深宅内院去,那贼子又不是贼子了。丁是丁卯是卯,不能一句骂人就处理了,还是必须得分个对错出来,才好以理服人。”
柳芸娘不顾身子沉重,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羽儿提的这事,怕是不当吧,一个通房丫头帮手管事,岂不成了云京的笑话。”
“芸娘,丝柔本日身子不便当,大夫说她气血瘀滞,经行腹痛。以是多睡了会儿午觉,没来得及驱逐你,是她不守端方了些,犯不着当众骂她贼子,等她好了,我叫她来给你赔个不是,本日之事就罢了。”
柳芸娘眼含泪光,这才分开了荷花苑。
接着她又建议道,“既然柳夫人说丝柔身份寒微,帮手你管事不当。不如府里寻个谷旦开了脸,办了酒,过了官府名录,抬了丝柔做个端庄姨娘,也好为羽儿多添几个兄弟姐妹,为夫人添个左膀右臂。”
杨嬷嬷给宋老夫人垫了个福禄寿枕头,又为她捏着腿,浅含笑道,“表象也是极好的。旁的人求都求不来这天大的名誉呢。等明日起,您就是正儿八经的太夫人①了。本日我瞧着老爷本是要为了丝柔受辱这事发作的,谁曾想柳夫人就提了一嘴张家,老爷的态度急转直下,开端和稀泥了。”
母亲崔慧茹的病症便是从张家时落下的,最后到了宋家也不见转机,没过几年便没了。
宋抒怀闻言眉头伸展开来,连连承诺,“羽儿说这事,甚得我意,就这么办了。既然芸娘都说没这贼子之事,也就不消持续查了。今后府里各处谨慎便是,我也乏了。都退了吧。”
“那又如何,您给他带来了家世光荣,他冒死孝敬您,也算是人之常情。”
丝柔昨日夜里来了两三趟,差丫环来问老爷几时回,柳芸娘才敢闹明天这出,成果......
宋老夫人沉吟了半晌,目露精光,“真到了大事上......恐怕这两伉俪穿的是一条裤子。”
“也不枉我护着她了。经此一事,抒怀感觉三丫头能在一些事上帮他这个父亲,就会对她越看越扎眼的……如许也好。”宋老夫人欣喜道。
柳芸娘回栖霞阁的路上,心中肝火难抑,回身就给了雨烟一巴掌,“瞧你出的好主张。”
......
雨烟赶紧说,“是啊,是我们做奴婢的多嘴了,我们掌嘴。”
宋抒怀听着柳芸娘讲张家的那件事,面色又深沉了一些,不过他挑了挑眉,又想起了王大夫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