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摆手,面上带起不耐烦,“朕不想听这些乌七八糟的,你就奉告朕,这么多年来,朕对你到处针对,到处防备,到处不满,你却一向没有造反,是不是因为当年对她的那句承诺?”
齐焕一口咬定,态度果断,“草民,的确不懂。”
见了齐焕,也没有阴着脸,反倒一脸和蔼,指了一张椅子道:“现在你不是官,朕见你,反而轻松安闲了很多。”
倒是把这小我给忘了。
“草民句句实话。”
这么多年来,他一向觉得皇上不晓得,可……皇上竟然晓得!
“你大胆!”皇上的声音虽高,却没有肝火。
齐焕笑容慈和,“我今儿如果不去,凭你父皇多疑的性子,你感觉会如何?”
齐焕还是耐烦实足,“胡瑾的事,不是你父皇的手笔。”
齐焕置于扶手的手,捏拳,沉吟一瞬,果断道:“尚义大人。”
皇上一贯多疑。
齐焕没想到皇上不但没有持续究查这件事,反倒是……这是要他保举人才?
齐焕握成拳头的手紧了紧,眼底浮光掠过,面色又规复平常,“草民不懂陛下的话,甚么承诺?甚么她?”
皇上压动手表示他坐下,“就如许坐着说话,没有那么多端方!”
齐焕忙道一声不敢,按着皇上所指的椅子,坐下。
齐焕叹了口气,转头朝着书房密室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收整衣裳,提脚出去,出门叮咛初砚,“照顾好殿下,等我返来,我返来之前,不准他出这书房门半步。”
齐焕一脸朴拙,“草民老了,倒是也做不动了,就算陛下不免草民的官,草民也想等威远军班师以后,便递上折子养老。更何况,草民手中的权势,也的确是大的离谱了些,这是大忌,草民晓得。”
初砚点头应诺。
齐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要不认罪,那天金銮殿上,你会罢休吗?
“流民暴动和京都动乱一事,是你做的吗?”皇上思忖了半晌有关余承恩的事,忽的抬眸,问齐焕。
齐焕当即要起家。
赵铎一摆手,“他就算想如何,也不敢派禁军杀出去吧!外祖只要在宅子里放心候着,我包管,不出一个月,就能让外祖官复原职,乃至,更上一层楼,在此之前,我不准外祖冒一丝一毫的险。”
君心不成测……齐焕没有多想,这个时候,多想,便意味着不敷朴拙。
因着被罢官夺职,不能再用官轿,齐焕便乘了一顶最为浅显的绿呢平底小轿,虽内侍进宫。
齐焕一怔,随即面上带出了然一笑,“草民和陛下一样,都晓得,胡瑾一案,并非臣也并非二殿下的手笔。”
齐焕点头,“是。”
当即有内侍送茶上来。
皇上一愣。
他到御书房的时候,皇上刚好从婠朱紫处返来,表情恰好。
虽是齐焕保举,倒也值得一用,皇上薄凉的嘴角抿出笑意,“你可真是条老狐狸!”
初砚前脚进了书房门去扶赵铎,后脚书房大门便被哐当从外锁上。
皇上嘴角一扬,哼的笑出一声,“那你为何认罪?”
齐焕道:“是不会。谁会,草民都不会!”
“你倒是会说。”皇上嗤的一声。
“草民说了,草民老了,而这个,恰好是个机遇,草民认罪,恰好陛下免了草民的官职,于陛下和草民而言……”
皇上阴冷一笑,没有持续这个话题,而是道:“兵部尚书一职,除了你,你感觉,目前,谁还能胜任。”
赵铎态度果断,“不可,不管他甚么筹算,我绝对不准外祖去冒险!我太体味父皇的恶毒,他甚么事都做得出来。”
皇上冷哼,“不懂?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朕都问出来了,你何必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