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立即亲身将这话送到苏恪面前,苏恪冷声一笑,“疯狗急了说的话,也能信?我大嫂的弟弟,早就病故了。”
陆徽宅子里的那些性命,竟然全数出自雍阳侯之手。
正欲说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赵铎杜口不言,只看赵彻究竟要如何。
“好一个第一常客!”皇上怒极反笑,却只闻笑声不见笑意,通俗的眼底,是不见底的冥黑。
三堂会审,雍阳侯就算不死,也要被剥夺封号。
想通这些关窍,赵铎便道:“父皇,雍阳侯一案,三堂会审,合该由皇子主审,只是,皇兄方才得了父皇的号令,前去赈灾,而三皇弟又一贯和雍阳侯走的颇近,只怕非论他如何了断此案,百姓都会有所猜忌,不如,就儿臣做这主审吧。”
没了雍阳侯这个搀扶,他们仅凭皇后娘家的气力,莫非就想要和他对抗?真是痴心妄图。
雍阳侯一贯和赵衍靠近,赵彻是赵衍的远亲大哥,赵铎如何也没想到,他还没张口,赵彻倒是先张口了。
赵衍嗓音暗哑,“熙儿,不是我不救,我已经尽了最大尽力,就是保下雍阳侯府高低统统人的命。”
他送去宗卷那日,刚好大皇子赵彻和二皇子赵铎正在同皇上参议黄河沿岸赈灾一事,灾情严峻,为了安抚哀鸿,根绝贪污,皇上指了赵彻亲临现场,全权卖力此事。
百思不得其解,赵铎只得稳住不动。
毕竟,夺嫡之路,多一个帮手,就多一份胜算,更何况雍阳侯职位不低。
赵衍竟然泪流满面。
顾熙的肝火稍散,迷惑盯着赵衍。
皇上闻言,亦是微惊。
皇上咬牙,目光锋利如刀,“当然要惩办!闹到这类境地,若还要包庇,这京都百姓,怕要日日戳朕的脊梁骨了!这个雍阳侯,枉顾朕平日看重他。”
赵铎心头正惊奇不定,目睹皇上神采变动,顿时心头突突一跳,恍然大悟!
皇上看赵铎的目光,亦是欣喜,“好!朕虽有雍阳侯如许的朝廷蛀虫,却也有你们如许知事懂理的皇子。”
因着雍阳侯一事而平生的肝火,消逝一半,“雍阳侯一案,三堂会审,二皇子赵铎全权审理,刑部共同从审,三日内结案。”
赵彻便道:“之前,审理陆徽一事,镇宁候为了彰显朝廷对此案的看重,提及三堂会审,儿臣感觉,此时既然牵涉到了雍阳侯,无妨就如镇宁候所提,三堂会审!也让天下百姓看看,朝廷在惩恶除奸这类事上的态度!”
猜疑出现,赵铎一瞬不瞬看着赵彻,欲要将其看破,却也想不明白,他到底所图为何!
赵铎和刑部尚书当即领命。
赵铎毛遂自荐,毫不避讳他与赵衍赵彻平日的明争暗斗,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声朗气清,反倒让人感觉光亮磊落。
泣不成声。
因着陆徽一案,影响实在卑劣,镇宁候之前就上奏提起三堂会审,皇上感觉为了一个布衣就三堂会审有些大题小做,便压下没提,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陆徽的供词中,看到雍阳侯。
可……赵彻做事,一贯稳妥,向来不会冒然行事……
雍阳侯的事,铁证如山,就算极力挽回,也是失了圣心,与其去救雍阳侯,惹得皇上腻烦,不如舍弃了他,拿他当作赵彻稳固圣心的垫脚石。
“嗯?”肝火之下,皇上蹙眉,鼻子里重重收回一声。
本来如此!
方才商定,内侍总管来报,刑部尚书到。
赵衍满面痛苦,昂首朝顾熙看去。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谋算,当真是高超!
顿时悔怨,早知如此,方才就不该踌躇,就该在赵彻之前说出这三堂会审!
咬牙切齿,恨不能将雍阳侯生吞活剥,粗重的气味几喘,皇上道:“这案子,官方反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