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是问,不过是想要将陆清灼滑胎,归结到她本身服药不慎或者其他,顾熙却只觉赵衍是在极力给她科罪,面上之笑,森然阴绝。
赵衍担忧顾熙,顾熙倒是不承情,只当赵衍这是在猜忌她,阴沉的面上肝火翻滚,冷声怨毒道:“殿下这般看着我做甚么,太医要查安胎药,查就是,莫非殿下还要让臣妾亲身去取不成。”
顾熙常常一句话,都想是带着倒钩的刀子,捅进赵衍的胸口再搅动拔出,将他一颗欲要包庇顾熙的心,戳的脸孔全非,鲜血淋淋。
晦涩点头,身侧侍从当即履行,不过半晌,便从陆清灼的院中带了安胎药的药渣过来,捧上递给太医。
太医才说,顾熙便大笑几声,“苏瑜,你另有甚么好说的!”
赵衍干脆不再看顾熙,只看着太医。
他已经没有了雍阳侯府,如何能再落空镇宁侯府。
太医在宫中当值数年,见惯了宫里的尔虞我诈,肮脏阴诡,最是会体察民气。
目睹赵衍满目难堪,清楚是不肯获咎镇宁侯府,再一想此时雍阳侯府已经垮台,王妃顾熙底子是个没着没靠的,心机略转,便提脚上前,“殿下,容臣给姨娘请脉。”
苏瑜倒是哼的一声笑,“太医只说,这酒不会滑胎,可太医并没有说,臣女表姐究竟为何滑胎,娘娘急着让人将臣女表姐杖毙,莫非不是欲要粉饰?”
一股郁结的气堵在胸口,赵衍神采丢脸至极,深吸一口气,舒缓出来,对太医道:“这安胎药,当真是一点题目没有?”
苏瑜清冷的声音辩驳,“如何不会!”
抛去话中包庇之意,息事宁人的姿势也摆明,“好了,诸位,本王府中家事,各位重新旁观到尾,现在事情明朗,不过曲解一场,各位也能够……”
赵衍心神不宁点头。
及至药渣分类完,太医凝着地上几个药堆,沉默思忖一瞬,起家,对赵衍道:“殿下,这安胎药,没有任何题目,所用药材,没有一样是滑胎活血的。”
太医当即蹲身哈腰下去,手指搭在陆清灼的手腕上,一番诊脉,本来平坦的眉头,倒是跟着脉象渐清,更加紧蹙。
此语一出,满花厅的气味,再一次凝重到一个顶点。
他能措置陆清灼,乃至为了庇护顾熙,将陆清灼杖毙,可苏瑜……
萧悦榕目睹太医如此神采,立即道:“如何样?是不是有题目?”
赵衍眸中惊诧一闪,朝顾熙投去一瞥。
一语直戳当日萧悦榕和赵衍勾搭之事,赵衍心口一缩,心虚之下,面庞略僵,扯着嘴角,笑得惨白有力,“如何会!”
苏瑜轻飘飘看着顾熙,“臣女无话可说,现在是太医在说。”
话音及此,太医面上安静的神采,忽的大变,一张脸,倏忽凝重,目光如刀,快速就朝一侧桌上的酒壶看去。
顾熙的眼神幽幽射来,赵衍只觉万箭穿心。
赵衍顿时怄的想要吐血。
他神采如此突变,萧悦榕下认识朝碎红看了一眼,见碎红眼底似笑非笑拂过一缕亮光,当即便哭着上前,“太医,是不是有题目?是安胎药有题目,还是这酒有题目,我不幸的清灼!”
赵衍面上威怒立现,“苏大蜜斯必然要如此咄咄相逼,插抄本王府中家事吗?”
方才她要等赵衍一个答复,赵衍不但没有接她的话,反而对苏瑜态度暖和,顾熙只觉刺的心疼眼疼,看着赵衍的目光,更加的凄冷幽怨,“莫非殿下同苏大蜜斯一个意义?”
赵衍立在本地,肉痛万分。
顾熙满面肝火带着浓盛的笑,张狂对劲,“本宫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到几时!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们随便查,查到最后查无可查,可莫要怪本宫不将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