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再一次心头感慨,这个银杏,若当真是赵铎派来的,还真是个高段位的。
吉星回禀:“奴婢和银杏到了真定,才入城,就见一处冲天火光,将真定照的通亮,及至我们赶到她家处,才发明,那照亮全部真定的熊熊大火,真是她家。”
这个时候,威远将军府,还不晓得是如何一小我仰马翻。
银杏一张脸,蜡黄无色,眼睛通红,眼皮肿胀,一看便是哭了好久。
吉星语落,银杏眼底蓄着的热泪扑簌簌就落下。
并且,银杏竟是和她一起折返。
心头像是被乱麻裹着,不管苏瑜如何挣扎着想要透一口气,都做不到。
就算如此,威远将军也不会真的就要把这个最为珍惜的儿子打死!
还是无人应。
虽是如是想,可苏瑜脑中,还是不由自主想起上一世甘氏的早逝。
兴趣愈发的浓,打起精力,苏瑜顺着银杏的话,道:“你既是回家心切,也罢,我也不留你,就让吉星送你归去就是。”
吉星说及此,银杏再也忍不住,由小声低啜,改成放声大哭。
又唤了一声,“吉月?”
吉星应诺,带着银杏分开。
“她无家可归,奴婢就又把她带返来了。”吉星道。
威远将军府,就像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潭,上面升腾着浓浓的黑雾。
苏瑜……
如同暗中的池沼,那黢黑的色彩里,埋没着不成告人的奥妙,月色太淡,照不透,只能等着夜去日来,白日的阳光将这不成告人的奥妙逼得无处可藏,完整透暴露来。
苏瑜点头,感喟一声,“你去带她且歇着吧,我这里,另有差事交给你做,安排好她,你再来找我。”
不会,威远将军那么夺目的人,若甘氏当真是北燕细作,威远将军如何会毫无发觉。
上一世想不通的事,这一世,再一次缭绕上来,只是事情的轨迹,倒是跟着她的重生,产生了窜改,并且……仿佛是更加庞大。
沈慕决然做不出这类事。
不成等闲视之啊!
盘曲回廊里,吉星在前银杏在后,几个折转,进了屋。
重新到尾,银杏未说一个字,仿佛真的就沉浸在无底的哀思中。
连三叔都难以查探一二!
越是挣扎,这乱麻就越是缠绕的紧。
无人应。
院里起了风,墙根下的一排梧桐树枝叶摇摆,在地上投下影影绰绰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