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颜锦程以颜照先人的名义找到滕王府,拿出先帝遗旨。遗旨中写明先帝本是要传位滕王的,被武帝逼迫,不得已才传位武帝。
玉秀和玉淑想做点针线,可马车太颠簸,干脆就拿了彩绳出来打络子、盘扭绊,打发时候。
难怪这一起除了他们,都没赶上甚么行人。
驿卒给他们奉上茶饭后,走到院子里,看到洪伯正过来,跟他客气地搭话,“您几位这是前几天从青州出来的?”
“出不来?”洪伯有些奇特,“为何出不来啊?青州城莫非有事要关城门?”
“洪伯,这事确切吗?”玉秀对于滕王造反之事,的确有些不成信赖。
他们已经以不孝的名头,上书县衙,将颜锦程出族了。
四小我从将来过北地,玉秀宿世倒是走过这条路,只是当时她被金元宗带着,表情哪有现在的愉悦。
老头子做大元帅?洪伯顿时想到了老仆人。
玉梁忍不住喝彩一声,玉秀和玉淑固然没喝彩,也是忍不住笑意。
驿卒说完,赏银也拿了,出门去烧热水了。
“为防细作过来,青州那边戒严,只许往南,不准往北了。”
以是,他们一行人进了驿站,顿时有驿卒给顾问车马,筹办热茶热饭,还给了一处洁净的伶仃院落。
玉秀三个坐马车里,也没甚么事做。玉梁睡一会儿跑出去跳玉栋顿时,让玉栋带他骑马玩会儿。
赵全生来过北边,跟玉栋四个提过,这一起往北,只要青州和润州就在官道边,过了润州后,官道边就没甚么大城,只要零散村镇。
赵全生拿着李承允给的名帖,驿站的人一看这几个竟然拿着靖王府的名帖,再一问本来是明州奉旨进京的颜二爷,驿卒们殷勤很多。
气候酷热,他们四个也不赶时候,干脆每天早上和傍晚赶路,白日最热的时候就找处所安息。
洪伯仓猝跑进堂屋,走得太急,差点还被门槛绊倒。
比及了驿站时,天气都黑了。
颜家可算是大户人家了,服侍好了,赏银必定很多。
遗旨里先帝要滕王为本身报仇、诛杀李世勋这个孝子。
玉秀看这些官兵神采凝重,每次赶上时,都是一队队奔驰而行。她故意想探听一下,可一起没碰到甚么人,也探听不到甚么。
越往北走,阵势越平坦。从砚山到青州时,路上还能看到群山,从青州到润州,路上只能远远看到砚山的影子,就跟空中上的土堆一样。
这天行了大半今后,玉栋欢畅地到马车边说,“再走十里路就有驿站了,干脆再赶点路,今晚我们就住驿站吧?”
眼看着离润州越来越近时,路上碰到几队轻车简从、仓促奔往青州的官兵。
滕王这边筹算带着雄师从蜀中杀出时,玉栋四个正在从青州往润州的路上。
洪伯将从驿卒那探听到的都说了一遍。
“那驿卒说,朝廷已经颁旨,说颜锦程利令智昏、矫诏欺世。”洪伯说完,眼巴巴看着玉栋,抬高声音说,“大郎君,传闻滕王出兵的统帅,姓洪,叫洪典!”
“大郎君,二郎君,大娘子,二娘子,滕王……滕王反啦!”
“要说这啊,都怪那短折的颜家人……哦,您看我这嘴,我不是说您仆人家啊。是蜀中那边,一个姓颜的叫甚么颜锦程,祖上做过翰林,献了先帝遗旨……”那驿卒抬高声音,絮干脆叨说了一堆。
青州到他们这驿站,路上隔着四五天的路程。
滕王晓得先帝是被武帝所害,义愤填膺,五日前誓师,发誓要起兵直入都城为先帝报仇。
这一起没城镇,路上碰到过南下的商队,往南的竟然就他们这一行人。
这类大热天,出门的人未几,驿站里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