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办啊?”
“哥――”玉秀听到玉栋这话,拉开车帘大声喊了一句。
转头之间,她看到玉栋脸上不忍之色,她颤抖着声音说了一声,“哥,淑儿和小四很惊骇……”
城门如果关上,他们这些人,都只能在内里等死了。
他们往车下丢东西,马车轻了,跑得更快了。那前面的追兵看到一个个包裹得很好的承担,有贪婪的不由勒马,看到好东西忍不住捡。
“甚么时候了,命首要还是东西首要!”赵全生看她拉着丝绸不放,大声骂了一句,气得脸上的刀疤都红了。
看模样,应当是叛军派出探路的兵士,赶上了这伙逃出的永定残兵。
玉秀将两人揽得更紧些,“淑儿,小四,我们会没事的!马车必然能跑畴昔的!”她说着探头对内里叮咛,“东西都丢了,人要紧!”
“有命,甚么都能挣!”赵全生吼了一句。
“快,快,他们追上来了!”赵全生头也不回地大喊。
城门楼上的人也看到了这伙人,又听他们喊傅将军在马车上,倒是没再持续收吊桥,有人往城楼另一边跑去,明显是要请命。
“洪伯,你护着秀秀他们进城!”玉栋勒住马头,大声叮咛。
“秀秀,我去阻一下追兵,很快就返来,你别怕!”玉栋丢下一句话,捏了捏手里的朴刀,调转马头,就往追兵那边赶去。
而在追兵前面,竟然另有百来个穿戴永定军中服饰的兵丁。这些人有骑马的也有走路的,看那衣裳褴褛发髻疏松,描述狼狈。
玉栋一向在最后殿后,看着玉秀三人的马车走吊颈桥,他松了口气。
她嘴里说着不怕,可那手,明显也在颤栗,还冰冷冰冷的。
如果城门吊桥收起,城门就关了。
“快点,能看到城门了!”洪伯看到润州城的城门口,门前人头涌动,逃得快的百姓们正簇拥而入。
“娘,我惊骇!我惊骇!”
两伙人倒是各不相扰,一伙忙着逃命,一伙忙着劫掠,看着都是同心合力往润州城跑。
而这些永定兵士的前面,又有十来个叛军在追逐。
“大爷,您快出去!”洪伯转头大声喊道,“他们人多!”
“这群天杀的,不管我们的命啊!”
“等等,不要关城门,傅将军在马车里!”前面那伙残兵里,有人对着城楼大喊。
玉栋看身后,大抵另有一二百人没进城,叛军只忙着杀人劫掠,看那模样并没妄图进城。
叛军固然是追着他们,估计因为人数不占优,倒不忙着对于这伙官兵,而是忙着追杀沿途的百姓,劫掠财物。
“快点,不好,看那模样,他们要关城门了!”眼看着离城门另有二三里远,可看城门楼上,正有官兵在动绞架。
从听到内里的惨呼时,她内心就一向怕玉栋要去救人。
玉秀他们此次上京,为了京中情面来往,带了很多好东西。柳絮看那上好的丝绸往外丢,有些心疼。
孩子的娘亲哭喊着要归去看孩子,被丈夫死命拉着跑,挣扎之间速率慢了,被追上了,叛军手起刀落,将两人砍倒。
“哥,不要去!不要去!我求你,我求你了!”她神采惨白,恨不得扑出去将玉栋拉返来,只是身在马车里,她底子拉不到玉栋。
柳絮被他吼得一惊,手一松承担就掉了下去,不由回了一句,“那都是大师的心血!”
那种声音传到人耳里,只觉身处无边天国中,却不知该如何爬出。
而触手可及的永定官兵,本来该是救星的,却比叛军还像催命符。他们急着逃命进城,凡是挡在前头的,都被他们杀了。
现在间隔润州城门大抵一里多路,玉秀他们一群人坐着马车,想来还是来得及跑出来的。可这些人这么一起跑下来,早就筋疲力尽,哪另有力量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