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恰是商泽谨的顶头下属。
隔间帘帐背面,阮小幺重新到尾听得清清楚楚。
她把这一发明与商泽谨说了,他只是点了点头,又派人去了谷阳村,问了朱氏一些个事。
在本年四月与八月,别离各有一个叫“徐中有”的人的记录,两次都是去的衮州。
商泽谨回道:“大人过奖,此案确有些扑朔迷离,正待查探。”
里头,阮小幺已转了出来。
“衮州再往西、往北俱有深山老林,若他要收外相,大可再多走几步,不必只到衮州为止。”她揣摩道:“且李家正在衮州。若他是去那处,也未可知。”
商泽谨眼中也有愧,仿佛不大愿定见着她。
商泽谨一把拉住他,冷静摇了点头。
徐中有便是徐三的名儿。
“大人!”宣明庭一口反对,“此案尚未查清,请大人再脱期几日。待案情水落石出……”
商泽谨眉头皱得更紧了,一拍桌,道:“我就晓得,必然是他们!”
此事他们都还未报告上报,这家伙动静到通达。
他的话被商泽谨按下,他道:“大人,查清案由乃是下官们的本职,大人只需先回京,若本案有停顿,下官必上书呈报大人,免得大人亲身奔劳。”
这哪是来报嘉奖,清楚是要警告他们,莫要再往下查。
“绣了双燕的图样儿!”小厮道。
这统统临时还只是猜测罢了,并无实证。
没想到时隔四年,早已沉寂下来的一潭死水,又再次高山起了风波。
双燕绕梁,是衮州李家的家徽。
公然,商泽谨还想再做抵当,杜祺却挥袖道:“此事就此作罢,你们明日便随本官回京,结结案子。多查无益,你们只要将檀卷定了,等候上头嘉赏便是!若仍有违背……本官只得照实上报了!”
杜祺是个年近不惑的中年人,一把超脱的髭须挂在面上,见人抬起三分头,很有宦海风采。
“小的问了,朱氏只道不知。”衙役道。
宣明庭不耐烦那些个弯弯绕绕,开门见山,问道:“不知大人俄然驾到,所为何事?”
朱氏道:“相公他本年是去了两次衮州,都说是做些买卖。我只不知他本钱从何而来。第一次返来时,带了好些银两返来……不消半月,便赌光了。便又与我说要去贩些外相来。我问他,上回也并未见着甚外相。他只道是半路卖光了。第二回又去了三月不足,还是半月前返来的,骂骂咧咧的,并未带来多少钱。我想,也许是他半路赌光了……”
“你姓李。”商泽谨道。
商泽谨只说了两个字。“讹诈。”
坐下来,便开端与二人兜圈子,先是酬酢,后拉家常,问候问候宣老将军与上老太爷的近况。
张县令这座小破庙最迩来了好几位大神,门槛都要踩塌了,点头哈腰,向着杜郎中重新迎候到脚,人家却只扫了他一眼,连声“免礼”都懒得说,只向商宣二人笑面露开,连连道:“二位多礼了!快请起、上座!”
阮小幺对这个“二表哥”实在也多了一份感激。
他虽是商家之人,但并不似其别人普通,只将她视作个异类。仿佛在他眼中,只要两种人――一种是明净人、一种是犯法的恶人。
“啪嗒”一声,瓷杯玉碎,茶水泄了满地,狼狈不堪。
那人想必是李家的家仆之类,之以是要杀徐三,定然也是仆人的意义。徐三几年来一向呆在谷阳村,甚少出门。而把商家、金簪、杀人三件事串成一处,恐怕也只要商婉华的那事了。
商泽谨却想了一回,面上去了绝望之色,道:“不能明察,暗访总行。”
阮小幺:“……”
宣明庭恨不得上前凑那杜郎中一顿,气恼地直挥了桌上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