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恼火。但过不上几日,便也忘了。
李季大怒。当下便想杀了这对狗男女,幸得商宛容讨情,这才留了他们一条性命,各自赶削发门。
只是老夫人回回见着她,还是只当没瞥见,撇了眼,该谈谈该笑笑去了。
一场昔日姻缘,落得个现在暗澹结束,本该珠联璧合的一对才子,却因一个嫌贫爱富、一个痴心不改而终得了劳燕飞分、双赴鬼域。
幼时青梅竹马,现在檀郎陌路。荀简虽是心有愤激,商婉华却不然。
商老爷看了,不喜不怒,神采莫名;老夫民气内窃喜,口中也只道:“再等等,如果另有好的,结了亲不迟。”
徐三本来也说不上话的,他只是外院的一个关照,但是那日在老爷跟前,不知为何,他俄然说,在花圃中,曾见过华娘与那荀简轻易,当时心中惊骇,也不敢说,事发了,这才敢说出口。
她只道生下了小巧后,李季心中有所不满,便又将非常的宠嬖转向了商宛容。
这几日来商家攀亲的媒人也是很多,一看名帖,都是些下头店铺的掌事家、长年驰驱的商贩、落魄的书香豪门之类。
“你见过荀简么?他是个甚么样的人?”她问道。
刚一回堆栈,隔壁的商泽谨便开了门,问道:“如何了?”
“如何了?”阮小幺问道。
她能防的了狼、防的了虎,防不住人家要把她嫁出去!
因而便有了十几年前的那一幕,两顶八人抬花轿一前一后从李家大门槛入了门。
老夫人看过,大喜,便找来了两个媳妇儿,商及了此事。
此时的阮小幺也非常愁闷。
阮小幺又问了一些事,这才起家与她告别。
王氏说完了,也重新至尾将烂在心底的事都翻了出来。捂心嚎哭。
“怎会!?华娘从小是我带大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她为人聪明,嫁进李家,又一门心机向着老爷,怎会做出如此活动!?”王氏大叹道:“可爱那商二蜜斯,对着自个儿的亲生姐姐都能下如此毒手,当真是心机狠辣!”
一番折腾、一番游说,本来老夫人想将商婉华换掉,换成自个儿的宝贝女儿与李公子订婚,却得来那头的一个答复――那就两个女儿一同嫁过来吧。
商老爷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每回提及,面上总会透出一丝庞大之色,仿佛踌躇挣扎了好久,还是只拿话揭了畴昔。
“你是她的乳母。若要做甚么,天然便利的很。”阮小幺道:“我另有一些事不大了然。你拿了金簪,又给了谁?那徐三在这场闹剧里又是个甚么玩意儿?我那姨母又为何会向李季讨情?”
李季当时面色就变了。
一个年近三十、殁了妻室的举人;一个正值芳华、时病时弱的少年郎;另有几个身子挺好,只是家业甚贫的人家。
世人也都心知肚明,那选上来的名帖里已是“够好”了的。
老夫人又是欣喜又是烦忧。欣喜的是商家能与李家攀亲,那的确是在家门外贴了一层金;但那李公子看上的如何就是商婉华,而不是她的心头肉商宛容呢?
“如此说来,那金簪是被你偷偷拿了去?”阮小幺问道。
安安稳稳舒舒心心的日子没过量久,李家那处来信了。
说得仿佛她是个饱满的白莲花一样。
当时的荀简,已是名满天下的饱学之士,虽身无功名,但真所谓“谈笑有鸿儒,来往无白丁”,自此便在李家做了个西席。
“你这几日少削发门,到时我自会派人来接你。”阮小幺道。
他道:“小时见过一面,记不大清,只觉是个光亮磊落之人,并不会做出如此感冒败俗之事。”
商宛容在李家的职位越来越高,而商婉华的职位却日渐走低,但时至当时,一湖池水还是波澜未起,直至那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