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比来的一个寺人被这么一推，一个立不稳，仰倒在地，连着背面一个没接住，一并儿摔了个狗吃屎。又急又气，“把他拿下！”
陈嬷嬷道：“李女人，德妃娘娘犯下的是极刑。”
里头一个妇人声音传来，“谁！”
他正要叫人来将二人拖下去，一并收监，俄然阮小幺取下了宝溪的令牌，道：“我倒不知，陛下亲颁的令牌竟然连个六品的公公都慑服不了！还是说，你们的职位已在陛下之上！？”
“若真是私藏凤袍，的确罪无可恕，但时候选在本日，是否有些不铛铛？陛下刚去天坛，早不察晚不察，恰好本日来察，又恰好搜出了凤袍，还如此短的时候内就要将娘娘正法，是否是……”
也不知那太后是否真在里头，如果横了心必然要置程珺于死地，怕她也是没甚么体例。
陈嬷嬷不再理睬阮小幺，冷冰冰向着程珺道：“德妃娘娘，我劝您莫要再执迷不悟，现在另有大半日，您大可在这儿耗着，只是一炷香内，是死是活，也由不得您！”
在里头便没了寺人，只最前头一处走廊下有宫女守着。
陈嬷嬷坐到一边，道：“天然是她宫中之人。”
阮小幺还偷偷歪着身子想去瞧里头，闻言便道：“民女知罪，但事急从权，不知德妃娘娘又犯了何罪？”
陈嬷嬷锋利的视野在她身上转了一圈，沉了脸道：“本来是李女人。你可知你擅闯大理寺，该当何罪！”
阮小幺刚一出来，那门便“嘭”地一声锁死了。
只进了一道门廊，里头便见了好些寺人，团团将里间围了住，几个六品副总管先出了来，拦住二人，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是谁擅闯军机重地！”
直到进了里头。又过了一层门时，背面才传来寺人特有的锋利而别扭的嗓音，“抓住她！”
背面宫婢们已经追了上来，阮小幺得空细想，“嘭嘭嘭”便锤起门来。
“好一副尖牙利齿！杂家明白奉告你，此时皇太后正在审判要犯！纵是陛下来了，也要让上三分，你又算个甚么东西！”一个寺人狠狠道。
她走了个长长的半封闭回廊，两旁只要小窗，且都用坚不成摧的木架网了住。没有阳光照晒，里头显得有些发昏。
大理寺前院中有一副影壁，转过了影壁，前头是一片宽广的园地，四周摆放着兵器架，倒像是宫中的武场。四周俱有门廊，通往分歧之地。
阮小幺先将前一道门拿粗木栓锁了，在那些宫女刚听到动静之际，疾步跑畴昔。狠狠给了门边两人一个耳光，一个令牌几近要扣到那二人脸上，“轻贱的主子！见到皇上发令还不跪让！”
第一个刚碰到她，便听她一声尖叫：“我是陛下亲封的正八品朝廷命官！持有陛命令牌！你们殴打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只是她没算到她手中的皇旨不是甚么出入通行之类的手谕，而是一道免死金诏。
面前的是个年过半百却保养甚好的妇人，身形均匀，脸颊光芒，模糊能想见年青时的娟秀面庞，只是面上呆板严厉，令民气生害怕。
宝溪把那令牌摆在几人跟前，喝道：“还不退下！”
阮小幺悄声道：“你那令牌怎的这么短长？”
幸亏此处再没了兵士寺人宫女的反对，顺利经过一条道儿，进了最里边。
阮小幺没答话，一眼便瞧见了这粗陋屋子里瘫坐在角落的程珺，她妆容未整，发髻也是寥落狼藉，却仍有一丝平静，只是面上的惨白泄漏了心中惊惧。
陈嬷嬷只冷冷看了她一眼，好似她现在已经死了普通。
后妃与寺人也都有品级。只不过与朝堂之上相隔开，纵使当了个正一品，也算不得朝廷命官；而太病院分歧，各医吏也有品级，却归入了朝臣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