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也只她一个女子前来罢了。
火使道:“教主乃崇高之人,并非大家可见。”
“那……”她边点着脑袋,边道:“不知我这般的,是纯洁之人还是肮脏之人?”
阮小幺却绕了出来,欣然道:“不知我是否能够见一见圣姑?”
水使细细打量了她半晌,“女人周身之气甚是干净,言谈不俗,想来是个干净之人。”
如此几次过了几十座模样类似的村庄,这才垂垂又见了矗立的山势,丛林掩映间,仿佛模糊瞧见了高敞屋宇的数檐半顶。
三使齐道:“不。”
“想来?”她反问。
阮小幺一口水又差点喷了出来,呛得岔了气。
“我只去看一眼,一盏茶工夫就返来!”她求道。
她道:“贵教言行有些刻薄。众生当中,有几人能做到如此境地?我们行医之人,只信奉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贵教怀揣拯救良方,却不肯出示于人,岂不是白白害了千万条性命?再多的功德,恐怕也被这怨魂孤鬼折损了!”
她笑着应了,跟着那婢子离了开。
她恍然。
难不成这山中猛虎野兽太多,要雕个麒麟来驱虫?
叶晴湖冷着脸看她。
水使脾气仿佛暖和很多,他道:“凡做善事,怀施恩德之心的,便不是纯洁之人;凡做恶事,却有为善之心的,也是纯洁之人。纯洁与否,皆由天定。”
叶晴湖沉默了半晌,终究开口道:“如此说来,你们是必不会将药方交予我们了?”
又盘曲的石阶伸展向上,水使从上头而过,带着世人愈攀愈高,到了一处守门。
“师父……”阮小幺又小声唤他。
“这位女人仿佛并不觉得然?”水使浅笑道。
阮小幺只得承认,这再忽悠不过的实际,放出去,恐怕真能利诱住一大群布衣百姓。
叶晴湖的视野在狮子脚上停了一瞬。阮小幺顺着他的视野看畴昔,这才惊觉那狮子竟不是爪,而是蹄。
“女人一人,天然能够。”婢子笑道。
他却蓦地拉住了她的手,当着世人的面,沉着脸仿佛想开口怒斥。
没人说话。
“小巧!”慧心小声呵叱。
乖乖的,这可不是石狮子,是麒麟!
当下便有小童成群而入,端了茶水来,芬香扑鼻。
最中间站着的是风使,他道:“我教自信奉教规,女人看不过,也是没法之事。”
几人看得咋舌,这堪比天子出巡的场面,怪不得要跑到这深山中来,如果在外头,早被告一状“目无国法”了。
“女人如果对此猎奇,倒无妨见一见我教圣姑。”水使趁时道:“众位医吏远道而来。想是并未识得我教风采,若一同前去张望张望,也是我教一大幸事。”
阮小幺:“……”
阮小幺摆出一副“你不承诺我誓不罢休”的眼神,看着他。
出了院子,又绕了好些个弯弯绕绕之所,阮小幺走得腿麻了,又问那小婢,“你不是说很近么?另有多久?”
“无妨无妨!”阮小幺说着便踏步进了去。
叶晴湖微微横了她一眼,不动声色挡到了她身前。
世人听得云里雾里。
这也太不符礼法了一些,如果放在外头,分分钟有御林军来封了宅子。
“也好,”叶晴湖不顾世人不大好的面色,道:“我也想见地见地能平这疫病的教派,这医道究竟高超在那边。”
屋后有潺如流水的琴声传来,风雅款款,别显清幽。琴声模糊传到外头,如有若无,极是动听。
走了大半路,一行人皆有些干渴,腿脚也开端酸疼。正到了一院溪水潺潺当中。当中一个婢子回顾笑道:“各位大人一起劳累,此处是游园之所,无妨在那亭台中安息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