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三杰又举起千里镜看一会,咬牙道:“那就看准机会,然后一口气将火箭打出。”
神岭山防地似当年的巨鹿防地,二十多里的矮墙壕沟留有约百处的空位,每处放虎蹲炮一门,要紧处再加一门中小佛郎机炮,然后这些空位通道,还可供墙后的军士反击之用。
听孙三杰扣问,那观察官点头:“火箭要打某个精准目标很难,除非大范围覆盖。”
此次他带六万兵力直逼昌平,威胁靖边军后路,军中还照顾十门四轮磨盘大炮,未想到火炮刚一拉出,他们的重炮,臼炮,另有那种奇特的锋利火箭就如雨点打来。
而在山下不远处的胸墙前,麋集的二鞑子堵塞着,他们慌乱一团,有人趴着,有人站着,他们也开铳射箭,然他们那稀稀拉拉的火铳弓箭,却对胸墙后的守军形不成威胁。
济尔哈朗看着那边血肉横飞的场景,不由目眦欲裂。
另有……
那种奇特凌厉的吼怒声又传来,又有几道焰火的轨迹腾空而起,有若流星坠落般,尖啸着往这边落下。
李光衡眯着眼往那边看了一眼,早前温方亮这边的步兵横阵已经变成一个个方阵,便于快速在平野挪动,火线前来的一万预备步兵一样如此。他们有序挪动着,沉重的脚步汇成整齐的行进声。
汤山上又是霹雷隆的炮响,烟雾腾腾中,一颗十几斤重的实心铁球吼怒而来,恶狠狠打入押阵的满洲镶蓝旗行列中,金属的炮弹在地上弹跳横扫,一片人马的撕心裂肺嘶鸣惨叫。
一面面日月浪涛旗耀花人的眼目,一个个军阵整齐踏步而行,他们进步着,有若山岳般浑然一体,每步踏出空中仿佛都在微微颤抖。
不说中弹的二鞑子们惨呼声响彻六合,霰弹的能力,乃至打得一些推来的竹束、盾车跟着碎裂倾倒。
大地悄悄的震惊,渐渐的这震惊更加的狠恶,最后构成一片闷雷似的声响。
而济尔哈朗的阵列必须摆在三四,最多四五里处,不然就不成能监督押阵,而汉、朝、日等旗,另有刘良佐的兵马摆在更近的处所,这就在靖边军金属铁球趟出血的范围空间以内。
“让这些流贼好好尝下火箭吧,早前离得远,他们只要步兵与少量马队吃过火箭,现在能够覆盖了,饱饱吃一餐吧!”
刘良佐转头看了看,感受不知是挨炮好,还是挨火箭好。
早晓得靖边军攻打昌平的时候主动去降好了。
他的十门宝贝重炮,一口气就被摧毁了,让他完整落空长途火力,只能用性命去填靖边军坚毅的防地阵地。
两排射击后,打完的铳兵退到前面装弹,另两排则是蹲伏在胸墙以后静待。看二鞑子们仿佛又麋集站起,筹办尝试翻越矮墙壕沟,蓦地又天鹅喇叭声,一排铳兵猛的站起,冲面前的二鞑子就扣动板机。
他们布成锐阵,以三千五百骑马槊马队为前锋,然后温方亮的甲等营利用羽马队战术,个个利用厚背马刀,又陕甘各将马队仆人,忠义营的兵士漫衍两翼火线,结成一个浩大的马队阵列。
“放!”
他们在山边的郊野中奔驰着,震天的烟尘中,他们一向奔过牛栏山,奔过山下不远的漕河营,然后分为两股,一股直过浮桥,另一股沿着河边直扑顺义城池。
温方亮笑道:“这就叫不见棺材不掉泪。”
……
汤山上孙三杰又号令道。
他将火摺子套上塞回,恶狠狠道:“擒贼先擒王,能不能当乡长,我老胡家能不能出个当官的,就看这一票了。”(~^~)
老胡从腰间抽出火摺子,拔出筒套,狠狠一甩,内里火种复燃。
看着这些火伴的惨状,闻着一阵一阵烤肉的香味,他们身边就算巴牙喇与马甲兵也是惊骇慌乱。